直接挑起民粹那是不可取的,被民粹裹挟那更是恐怖,所以要定下理性的基调。
“大人我们信你,开始吧。”
秦朗显然低估了百姓对他的信任,因为能张嘴说审犯人已经是冒之前的大不韪了。
以前的辽人犯事可是连过场都不会走的。
现在能让辽人跪下,已经是超出意料太多了。
“好,铁牛,去把这四人拎高一点,向四周亮亮。
他们有苦的有冤的,都可以出来指认,确凿的当即开判。”
秦朗摆手道。
薛铁牛一手一个,另外两个由其他人举起拎着。
“我,我,我,我跟他有仇,我家女儿就是被他当街抢走献给他家少爷的。”
一个须发皆白老翁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这位老人家,不要着急,可有人证物证。”秦朗温和的把他扶起道。
“我邻居,街上卖猪肉的屠二都能作证,只是没看到他家少爷,大人莫不是不敢抓辽国的公子?”
老翁眼睛通红的看着秦朗。
“辽国的公子?你看看那猪头是不是?不是了我再去抓,不着急。”秦朗一怔,这还有公子?
露了啥大鱼吗?
老翁闻言利索的冲到耶律齐云身前仔细打量。
直到看到耶律齐云手指上的玛瑙戒指。
他激动的跪下道:“是小老儿错怪大人了,给大人道歉,就是这人,把我女儿折磨致死。”
“司法参军何在?”秦朗扶起跪在地上头如捣蒜的老丈,大声道。
“下官在!”又是那年轻人,举着刚刚收下的状纸和一些卷宗从后面匆匆赶来。
“可有此老丈的卷宗和状纸。”秦朗看着那年轻人说道。
“老丈,你叫什么?”司法参军低声问老丈道。
“老几叫司马列,我女儿司马芸香,年初报的案,凶手描述过特征。”司马列悲愤道。
司法参军在厚厚的案文里翻找,不多时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道。
“大人,有,有这个案子,苦主是叫司马列,遇害者司马芸香,凶手,凶手,耶律齐云。”
“这连凶手都有?”秦朗讶然。
“有,辽人直接就承认了,他们以为我们根本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这些案文都是下官跑的,个个都能签字画押。”
司法参军激动的道。
“你,你为何这么做?有意义吗?”秦朗一怔,看着这个年轻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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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现在不就用上了,天不会一直黑的。
正义会迟到,但是不会缺席,下官坚信有拨云见月的一天的。”司法参军眼神坚定的说道。
“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吗?”秦朗反问道。
“算,起码下官还记得,迟到的正义那也是罪犯的报应,而不是他们逍遥法外的理由。”司法参军认真的回答。
“不错,你很不错。”秦朗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这都是你整理出来的大案?”
“是的,大人,这些案子都不用审,苦主和主犯都画过押,不过是无能力审判罢了。”
司法参军把厚厚一摞状纸递上。
一旁的老翁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满脸正义的年轻人。
当初这司法参军来录卷宗时被他狠狠一顿臭骂,甚至赶出去两次。
可这年轻人就是一个劲的道歉然后把案宗留底。
连老翁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还能有被伸张正义的一天。
可这年轻人相信,这卷宗这不就用上了?
秦朗更是心绪难平,这么滑稽的事就发生在魔幻的大宋。
有苦主,有主犯,甚至主犯都敢画押,而官府不敢拿人。
他的脸色愈发冷峻。
“秦思帆。”秦朗怒喝道。
“末将在。”秦思帆少见大哥如此愤怒。
连被徐天明挡在城门口一宿都没这么愤怒。
所以他也立马认真起来,自己是哥哥封的天字营校尉,所以用了官称。
“保定府四门紧闭,不准按图锁人,不许放跑一个,兵不够去其他大营调,谁敢拦直接砍死。”
秦朗语气冰寒。
“是!”秦思帆眼中蹦出激动的火花,他可不怕事大,有自家老哥在再大的事都能平。
现在就是猎杀时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