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别管我们了,危险不危险的我们不知道嘛?

能看到审批辽人,摔死小的又有何妨?

生死自负,不劳官爷收尸,附近的兄弟们都会搭把手的。”

“是啊,别赶我们了。”

“这盛景不好看到,就让我放肆一把吧。”

这话软软的又好像刀子一般,搅的秦思帆心中难受。

多朴素的愿望啊,只是最简单的伸张正义,就让保定府城有如此大的波动。

府城缺正义太久了。

天上的乌云太厚了,就这么一丝光亮,已经让深处黑暗良久的百姓感到振奋。

“三班衙役何在?”秦朗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群,他内心也是震撼的。

单单只是审判个辽人,何至于斯?

“在!”柱着水火棍的衙役们齐齐怒吼。

这是他们自打自己披上这身皮后站的最直的一次。

心中的激动和振奋更是无以言说。

哪怕秦朗让他们此刻和辽人血拼他们也敢尝试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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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站着当人,谁愿意跪着当狗,还是给辽人擦屁股的狗。

“移步,去府城中央。”秦朗大声道。

“是。”衙役们两个壮汉上来扭住地上跪着的四人。

壮班衙役瞬间百十人出现在了秦朗两侧,护着这个年轻的大人。

可能他如昙花,可眼前他就是保定的神。

衙役们显然是多虑的,无人拦在秦朗面前。

无论是士子,商人,民夫,百姓亦或者不明事理的大妈泼皮。

秦朗所到之处,人群自动散开,皆是宽阔的坦途。

迈着四方步,他的步履不快,可足够坚定。

人群里皇城司的细作们也运转起来,他们扫视着所有可疑的人。

一个不长眼的抽出了半截匕首,被一旁眼尖的百姓发现。

“这小子有凶器,拿下他!”那壮年一声吆喝。

这皇城司的细作被瞬间拿下,一时间雨点般的拳脚直把他打的满脸开花。

这倒霉孩子低估了现在百姓们的警惕和狂热。

他们都在细心的呵护这缕微光,谁也不知道他能照耀多久。

周围的同伴想支援,被首领眼神制止,不能一个人拉出来一窝。

他不反抗,也不会被打死,最多几天下不了床。

只能说活该他,这点警惕心和隐藏手段。

身后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秦朗分毫。

他来到府城的中央。

衙役们抬来案板和座椅。

“大家看来都喜欢凑热闹啊。”秦朗在高台站定,先是笑道。

“审辽人,大宋第一壮举,这可比热闹好看,咱保定人第一次这么长脸。”

百姓里一个胆大的少年迎合道。

“这不叫长脸,这叫奇怪,有罪之人逍遥法外,良善之人饱受欺辱。

这不该的,官府不是恶势力的打手,他是百姓的保护神!”

秦朗严肃的说道。

不咬文嚼字,这么直白的说出心声百姓们都惊呆了。

接着雷霆般的掌声袭来。

“好,别驾大人说的好。”

“青天大老爷啊!”

“别驾大人万岁。”

......

卧槽,这句万岁一出,吓了秦朗一跳。

他赶忙向人群望去,是哪个老六想送我走?逮住先打他二十大板。

接着秦朗双手虚压,百姓瞬间安静下来,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

“我秦朗非嗜杀之人,更不能因为我们和辽国交战就擅杀辽人。

我们是礼仪之邦,若铁证如山,不管辽人宋人,不管他是贩夫走卒,还是官位通天。

在我这,只有好人恶人,好人该被保护,恶人就该惩罚。”

秦朗再次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