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可不是忽然有了血勇,而是耶律齐云若是被弄死。

他的一家老小,会先秦朗一步给耶律齐云陪葬。

所以他也是不管不顾了。

场上的百姓们逐渐热情逐渐冷却,他们看到了秦朗默不作声。

诛九族啊?我的兄弟姐妹?会有这么危险吗?

会吧,可是眼前这么多期盼的眼睛,该让他们失望吗?

我有200骑兵,飞马回涅阳通知父母应该来得及。

秦朗在万众瞩目里缓缓拿掉自己的官帽。

“我,秦朗,这别驾不当了,今日案卷上的主我也要当完。

我是一府之长,我有这个责任,诛九族?嘿,劳资不怕也无悔。”

秦朗恶狠狠的盯着那说话的随从,直把他看的胆寒。

围观的群众爆发更为热烈的掌声,更多压抑的哭泣传来。

“司法参军,耶律齐云的状子完了吗?”秦朗大声道。

“没完,太多了,看不过来了。”年轻的司法参军道。

“眼前的这些状子他能定什么罪?”秦朗好笑的道。

“死罪。”司法参军眼睛亮亮的。

“薛铁牛,愣着干啥?没听到司法参军的话吗?”秦朗拿出一个令箭往地上一丢。

薛铁牛狞笑一声:“知道了,大人。”

跪伏在地的耶律齐云没了凶狠,他的眼角淌满了泪水,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

那些死在他手里,被他玩弄的女子和虐杀的宋人,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同等的感觉。

此刻的他再无辽人的高傲,更无耶律家族的贵气,有的只是抖若筛糠的躯体,和满满的求生欲。

“我,错,,错。”耶律齐云不住的磕头,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

额头上更是渗出了鲜血。

“杀!”秦朗不动如山,命令道。

薛铁牛手起刀落,四具无头的尸体应声而倒。

好大的头颅四下滚动。

围观的百姓们沸腾了,第一次,杀了辽人,在大宋自己的府城。

被抓起的几个辽人更是吓破了胆,癫痫般疯狂的抖动起来。

秦朗来到司法参军面前:“你叫什么?”

司法参军一愣,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回道:“下官,尹重。”

“好,尹重,这府城的不平事你可为我荡平?”秦朗问道。

“下官...”尹重有些犹疑。

“放心,朝廷怪罪下来,我一人担之,万怪不到你头上,是我逼迫你做的。”秦朗说道。

“不是,大人误会了,下官是手里无兵无卒,想舍脸问大人要点人手。

大人都如此,下官又何惜此身,早就期盼良久了。”

尹重满脸涨红的说道。

“嗐,这小事,三班衙役都归你管,府军我给你凑5000人。

只要是这案件上确准的事,你给我放心大胆拿人!”

秦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审判一直持续到傍晚,人群依旧没有散开的意思。

“大家散散,明日还有,明日还有。”府军四下劝说。

大台的一边人头滚滚,细看去不下百十,有辽人有宋人,都是些作恶多端的人。

第一天首恶拿下不少。

秦思帆带着别驾的印绶,从府军那借调过来人。

这些人战力虽然成疑,但是比天字营里那不少二五仔要强很多。

有这些生力军,秦朗果然执行了最严的宵禁。

“凡没有路条,指引和口谕,无特殊情况外出者,皆可不闻而杀。”秦朗签发了这个公文。

白天的审判让城里的那些有案底的人都惊惧。

无奈四门紧闭,晚上他们有机会肯定还是要往外逃窜的。

不过此时守门的这些人,都已经换成了其他营的府军。

他们没有关系擅自出现在大街,那等待他们的都是射杀一途。

秦思帆带人抄了徐天明的家,财货堆满了秦朗的小院。

“清点出来了?”秦朗喝着茶地主老财一样眯着眼道。

“这推官可不得了,白银300万,黄金10w两,古玩字画60w,关键是他有两仓库的皮货,作价1700w。”

陈二爷拿出账簿说道。

“一个推官,手握2000余万两资产,我抄他家可算抄错?”秦朗冷哼。

当保定府土皇帝这些年,这姓徐的过的也太滋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