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慢吞吞地穿衣服,夏知鸢上手帮忙穿,两三下,陆昂就躺在床上,连被子都多加了一床。
“你要走了吗?”
陆昂出声问道。
“我把碗送回厨房。”
“那你还回来吗?”
“你休息呀,我守在旁边,你睡得好吗?”
陆昂沉默着没说话,好一会才说道:“大抵是我病了,我竟觉得,身旁无一人。”
夏知鸢:“……行吧。”
陪床这种事,轻车熟路。
小主,
夏知鸢将碗送回厨房,先回自己房间拿了本书,走进了陆昂房间。
陆昂没睡着,半眯半睁着眼睛,看到夏知鸢走进来,侧了侧身,看着她坐下。
“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这样特别狼狈?”陆昂出声问道。
夏知鸢摇头,“不会啊,人生病就是这样,要接受自己的虚弱。”
“可我觉得,我现在这样……”
“都病了,就别想这些事情了。”
夏知鸢没想到陆昂都病了,都还在乎形象姿态。
偶像包袱有点重啊!
“你心里会不会笑我?”
陆昂问道。
“为什么要笑你,笑生病的人,这是很没道德的事。”
夏知鸢满脸认真,“你就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事。”
“那你会一直在这里么?”
“会的。”
“哦。”
房间里安静无比,偶尔有翻书的声音,在这样的声音下,困意翻涌,陆昂闭上了眼眸。
时间无声流淌着,夏知鸢偶尔放下书本,用手触碰陆昂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又发烧。
看来得把阳台封了。
跟吴管家说一声。
陆昂这翻阳台的习惯可不好啊!
睡着的陆昂,坨红的病容上,带着几分脆弱和安宁。
眉宇间的桀骜和高傲都已不见。
啧,长得真好看。
家世,财富,样貌,样样出众。
也难怪陆昂那么高傲,随便一样都足以让人骄傲,更何况是这么多加持的光环呢。
闪亮的,迷人的。
夏知鸢看着他的脸,起了坏心思,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皮。
皮肤滑腻细软,扯了扯,很有弹性。
陆昂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睁开眼睛,就看到老爷子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老实说,醒过来看到这么一张老脸,心情着实谈不上愉快。
“爷爷。”他喊了一声,眼神将屋里扫了一遍。
没看到人。
陆老爷子问道:“好些了吗?”
“好些了。”陆昂坐起来,身上潮湿。
“夏知鸢呢?”
陆昂直白问道。
陆老爷子:“祁俞来了,她作陪呢。”
陆昂:“嗯???”
“你又把人叫过来了?”
陆老爷子只是道:“没有啊,祁俞自己来的。”
陆昂紧紧盯着陆老爷子,和他的眼神对视,“祁俞是你给夏知鸢找的后路?”
“你觉得祁俞是好的选择么?”
陆老爷子不在意道:“成不成都无所谓,多认识人对她有好处就是了。”
陆昂啧了声,“既然你想照应她,把她留在陆家,不是最好的选择么?”
陆老爷子看了看他,“我倒是想,但人家不想留在陆家,要离婚呢。”
“现在可不是以前,嫁了人生死不论都得留在夫家。”
“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错,你没做到位,不中用,妻子要跟你离婚。”
陆昂不说话,套了衣服下楼。
大厅里,夏知鸢和祁俞正在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气氛和谐。
陆昂站在楼梯上,静默无言,眼神莫名。
“你醒了?”夏知鸢看到陆昂,站了起来,出声问道。
祁俞也转头看了过来,“听夏知鸢说你病了,好些了么?”
陆昂慢条斯理下楼,“来看望病人,连箱牛奶和果篮都不提?”
“我不是你找你,我来找夏知鸢。”祁俞笑得有点尴尬。
“下次补齐。”
祁俞长了一张娃娃脸,哪怕说着尴尬的话,也显得真诚。
陆昂脸上泅着红晕,连薄唇都染上了艳红,眉眼就越发美艳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