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云诡波谲

梨落犹豫片刻,咬牙点头:“奴婢斗胆猜测,这其中定有蹊跷。”

齐嫔脸色越发苍白,目光中透着一丝惶恐和愤怒:“是谁?是谁想害本宫?!”

梨落连忙安抚:“娘娘息怒,咱们已经派人追查那位厨娘菊儿的下落,只要找到她,定能查明真相。”

齐嫔冷冷一笑,眼中寒光乍现:“真相?本宫要的是真相,更要那个幕后之人付出代价!传我的话,御膳房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菊儿也必须抓回来!”

梨落小心说道:“娘娘,奴婢听闻皇上下旨彻查御膳房,并调走了不少人。这说明皇上已经关注此事,只要咱们谨慎一些,未必会惹来更多麻烦。”

齐嫔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皇上关注?那是针对本宫的关注。他可曾去钟粹宫走一趟?柔则安然无恙,还假惺惺地躲在局外看戏,真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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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落低声劝慰:“娘娘消消气,如今最要紧的是保住龙嗣,万万不能因一时动怒伤了身体。”

齐嫔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但语气依旧冰冷:“本宫不动怒,那些人便以为我好欺负。梨落,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准备一下,陪本宫去坤宁宫请罪,同时再探探皇后娘娘的态度。本宫绝不能让这事反噬到自己头上!”

梨落应声退下准备,齐嫔却依旧无法平复内心的怒意。

她垂眸看向自己的腹部,目光中透出浓烈的执念:“不管是谁想害本宫,本宫都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本宫的孩子,谁也休想碰!”

齐嫔的目光落在窗外枯黄的梧桐叶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柔则,你不是要在局外观戏吗?那本宫便让你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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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翊坤宫,光影斑驳,映照在年世兰的秀丽面容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温婉的从容。

然而,那从容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冷静而犀利的心。

她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瓶,瓷瓶在阳光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

目光却不曾落在瓷瓶上,而是静静注视着一旁的颂芝。

“齐嫔可有动作?”她语气淡然,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颂芝微微垂首,恭敬答道:“娘娘,长春宫已经派人暗中联系端嫔和敬嫔,似乎是想借助她们的力量为自己脱困。”

年世兰闻言,指尖微微一顿,随即勾唇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讥讽与冷意:“她倒是聪明,知道自己一人无力回天。只是,将希望寄托于她们,未免太天真了些。”

她将瓷瓶缓缓放回几案,轻轻抚平膝上的衣裙,目光投向远处,神色似笑非笑:“齐嫔怀有龙嗣,已然成了众矢之的。如今这局棋中,她所有的算计,反倒成了枷锁。至于柔则……”

年世兰顿了顿,眸光微微一冷,“她表面退避三舍,可她越是小心翼翼,就越掩不住自己的野心。”

颂芝心领神会,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安排人盯紧长春宫和钟粹宫的动静,只要她们有所动作,立刻向您禀报。”

年世兰满意地点点头,语气轻柔却暗藏锋芒:“很好。这盘棋越乱,才越有趣。本宫不急,让她们再多出几步破绽。”

这时,颂玉匆匆走进殿内,神情恭谨,低声禀报:“娘娘,柔贵人派人传话,说她新作了一幅刺绣,想请娘娘过目。不知娘娘是否要见?”

年世兰听到这话,唇角微扬,眼中掠过一抹玩味:“刺绣?她向来谨慎,怎会在此时刻意示好?”

她拿起瓷瓶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转向窗外的秋阳,指尖缓缓划过瓷瓶光滑的表面,语气淡然却不失一丝犀利:“传话给她,就说本宫今日乏了,改日再看。”

颂玉微微躬身应道:“是,奴婢立刻去回话。”随即退出内殿。

颂芝等人走后,年世兰唇边的笑意逐渐冷却,双手交叠,轻声自语:“柔则此举,意在试探本宫的态度。呵,她的聪明,倒是让人心生几分兴趣。只可惜,她走得太急了些。”

【钟粹宫】

柔则从养心殿离开,神色依旧淡然,未露分毫异色。

一路上,她的脚步从容,似乎刚才在御前的那场风波,与她毫无关联。

回到钟粹宫后,她吩咐绿绮传话至翊坤宫。

片刻后,绿绮匆匆赶回,面带几分凝重。

“年妃娘娘以身子不适为由,推托了。”绿绮压低声音说道。

柔则闻言,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推托?呵,这位娘娘果然深谙后宫之道。不过,我才不过试探一番,她便如此谨慎,莫不是怕我这‘新人’抢了她的风头?”

她的话音虽轻,却带着丝丝寒意,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锋锐。

绿绮闻言,心中不禁一凛,犹豫片刻,小声问道:“小主,年妃娘娘位高权重,仅次于皇后娘娘。后宫中无人敢轻易冒犯她的威严,您是否还要继续试探?”

柔则听后,眸光微沉,随即轻笑了一声,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仅次于?仅次于又如何?她终究不是正宫。再者,即便是皇后,若拴不住皇上的心,又能奈我何?”

她语气从容,但字字珠玑,锋芒暗藏:“规矩、权谋,看似牢不可破,却也只是纸糊的壁垒。真正的倚仗,从来都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头衔,而是皇上的宠爱。”

绿绮听得心惊,连忙低声道:“小主所言极是。但年妃毕竟深得皇后信任,若贸然再试探,是否会……”

柔则抬手打断她,眉眼间透着冷静与自信:“她推托一次,我便试探第二次。推托第二次,那便是心虚。”

她的目光犀利如刀,随即转头吩咐道:“去,给永和宫的竹息姑姑递话,就说我想再见皇太妃一面。”

绿绮怔了一下,似乎有些迟疑:“小主,您……这会否引起皇后的注意?”

柔则轻笑,语气平静却充满深意:“后宫中的势力,从来不是一人独大。她们以为皇后便是天下,但只要皇太妃还在,后宫就始终是两股势力平衡的局面。我既然不被欢迎,何不另寻倚靠?”

绿绮恍然,连忙躬身应道:“奴婢明白,这就去安排。”

绿绮退下后,柔则独自坐在案几前,手中握着一根绣针,指尖轻轻挑起绣线,目光落在案上的刺绣——那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牡丹图,花瓣娇艳欲滴,仿佛蕴含着鲜活的生命,却还差几针才能完美。

柔则的指尖轻轻抚过未绣完的部分,目光幽深,似是若有所思。

她低声喃喃道:“牡丹虽艳,若无人欣赏,又有何用?”

她将绣针放下,眸光逐渐变冷,声音低沉却清晰:“总得让那些自以为稳坐高位的人知道,谁才是这后宫中真正的宠儿。真正的美丽,不该被埋没;属于我的一切,也终将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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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

年妃听闻柔则再度向永和宫递话,神情却未见波动,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颂芝站在一旁,谨慎禀报:“娘娘,柔贵人似乎并未因您拒绝而退缩,反倒是主动寻求皇太妃的庇护。她的用意,是否……”

年妃微微挑眉,笑容中带着几分嘲弄:“用意?她不过是以为抱紧皇太妃的大腿,就能在这后宫站稳脚跟罢了。她怕是忘了,这宫中还有皇太后、皇贵太妃。”

她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眼神冷厉如霜,“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皇太后和皇贵太妃的智慧。”

颂芝迟疑道:“那娘娘是否需要防备她?若皇太妃真的对她青眼有加……”

年妃冷笑一声,打断了她:“颂芝,你记住,皇太妃是什么人,她的姑母吗?柔则和宜修的亲姑母已离世多少年了,皇太妃不是她们的亲姑母,又怎会真心庇护她们?柔则和宜修都一样,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用完即弃。”

她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轻蔑:“至于她的试探,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柔则越是示弱,越说明她心中不安。本宫只需稍作冷眼旁观,自然有人会替我出手。”

【长春宫】

齐嫔得知柔则向永和宫求助的消息后,勃然大怒。

翠果战战兢兢地跪在一旁,小声道:“娘娘,柔贵人此举,分明是想借皇太妃之手压制您。”

齐嫔冷哼一声,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压制我?她也配!”

翠果吓得不敢抬头,只能轻声劝道:“娘娘息怒,皇太妃虽位高权重,但她素来不干涉后宫之事,只要您谨慎应对,柔贵人也翻不起风浪。”

齐嫔冷笑,眸中满是怨毒:“柔则以为攀上皇太妃就能飞黄腾达?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她眯起眼睛,声音阴冷:“传本宫的旨意,让御膳房将那盘新鲜糕点再送一份到钟粹宫,就说本宫不计前嫌,特意赠她尝鲜。”

翠果愣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齐嫔锐利的目光吓得不敢开口,只能应道:“是,奴婢立刻去办。”

齐嫔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摇曳的桂花树,目光阴沉:“柔则,你不是要试探吗?那本宫就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否接得住这份好意。”

她语气冰冷,宛如毒蛇吐信,透着令人心惊的杀意:

“你若聪明,便知步步为营;你若不知死活,便等着自取灭亡吧!”

【钟粹宫】

柔则刚回到钟粹宫,尚未安歇,便见绿萝神色匆匆地进来,躬身低声禀报:“小主,慈宁宫的孙德海公公来了,传皇太后的懿旨,请您即刻前往慈宁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