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芷怡的嘴角上扬,脑海中想象母亲轻柔的拍打,渐渐睡了过去。
一连几日,覃芷怡和赵嫣荷在掌事姑姑的严苛管教和芸娘的欺凌下,战战兢兢地生活。她们只求生活归于平淡,哪怕成日都是洗不完的衣裳,也好过这样的摧残。然而,一个如此简单的心愿也变成了奢望。
她们的手终日泡在水中,不停地重复揉搓的动作,时不时还需发力捶打。一天下来,双手变得苍白而肿胀,肩背更是酸痛难耐。
做不完的浣洗活计只会令二人辛劳疲惫,芸娘的欺侮却能令二人崩溃绝望。芸娘时不时带着浣衣局的女工过来找茬挑衅,说着不堪入耳的难听话,朝二人浣洗干净的盆中倒脏水更是家常便饭,还将自己与其他女工盆中的脏衣物堆过来,使二人无法按时做完活计。
二人碍于芸娘的势力,只能忍气吞声。手中的衣物无法按时洗完,掌事姑姑又会罚她们不许吃饭。每日辛苦劳作,又填不饱肚子,才过去五日,赵嫣荷和覃芷怡皆瘦了一圈。
又是一天晚上,覃芷怡和赵嫣荷收拾完浣洗的衣物,回到房中,女工们正忙于睡前洗漱。
“哟,今日倒是早,早知道就多给你们一些衣物了。”芸娘翘着腿坐在床铺上,冷眼盯着赵嫣荷和覃芷怡。
赵嫣荷和覃芷怡对芸娘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回了自己的铺位。
还未等二人收拾好洗漱的物件,芸娘的声音又响起,“赵嫣荷,去后院给我打一盆洗脚水。”
赵嫣荷愣了片刻,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端起脚盆,去了后院。
“覃芷怡,你的好姐妹去忙了,你也不得闲着呀!”芸娘又吩咐道,“给我捶捶背吧。”
覃芷怡无奈地走到芸娘身旁,为她捶打起来。
“怎么力气这么小,像没吃饭一样,使点劲!”芸娘训斥道,“往左一点,不对,右边一点。”
覃芷怡忍着手腕的酸痛,精心伺候着芸娘,生怕她又挑出错处再为难于二人。
过了一会儿,赵嫣荷推门而入,将洗脚盆端放在芸娘的面前。转身要走,又被芸娘叫住,“放这就可以了吗?还不给姑奶奶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