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赵嫣荷感到屈辱,她堂堂辅国公的孙女,竟然沦落到要为一个婢子洗脚。
芸娘见赵嫣荷不从,立刻眼露凶光,对身旁几个女工使了个眼色,几个女工上前摁住赵嫣荷,将她强行摁在了地上。
那几个女工身强力壮,赵嫣荷无力反抗,只能噙着泪花,委屈地看向覃芷怡。
覃芷怡停下了手中的工夫,向芸娘恳求道:“芸娘,大家都是浣衣局的姐妹,这种事,还是算了吧?日后说出去,怕是难听。”
“怎么?难道你想替她?”芸娘一脚踩在了赵嫣荷的脸上,将她踢倒在地,起身又扯住覃芷怡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覃芷怡。
覃芷怡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声讨饶。芸娘将覃芷怡朝身后一丢,覃芷怡随即扑在了床铺上。她扭头看向赵嫣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心中苦涩。
芸娘凌厉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插赵嫣荷的双目。赵嫣荷跪伏在地上,低声下气地哀求:“芸娘,我定会好好听话,别再打我了。”
“那可要看你的表现了。”芸娘冷哼了一声,“若是伤到了皮相,怕是你再也出不了这浣衣局咯。”
赵嫣荷拿起洗脚布,为芸娘一点一点地擦拭脚面,骄傲的自尊已经碎成了一片一片,落了一地。
油灯里的烛火熄灭了,房中黑漆漆一片,覃芷怡拉着无精打采的赵嫣荷摸黑出了房门,坐在院里的石阶上。
月凉如水,洒了石阶一片,赵嫣荷呆呆地坐着,目光空洞地盯着苍白的弯月,心中凄凉。
覃芷怡拍了拍赵嫣荷的肩头,叹了口气,“嫣荷,方才你受委屈了。我猜,今夜你大概难以入睡,便自作主张叫你出来坐坐,你可怨我?”
过了许久,赵嫣荷才应道:“发配至浣衣局,你我皆身不由己,我又怎会怪你呢?”
夜,寂静无声,二人如石像一般坐着,风吹起了她们的秀发,丝丝凉意沁入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