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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卢本欢原本懒懒散散的声音忽然变得高昂起来,笑看着望舒点了点头,“心怀故土,不忘恩情,怀瑾,不负君子之名!”
眼看着在卢本欢的带动下,庭中众人眼中的不屑散去,感怀与敬佩之色取而代之。郑灼眉头越皱越紧,不耐的看了眼身边的杜氏。杜氏见状,捏着帕子的手一紧,凄凄切切的开口道:“三娘是女娘,怎会知晓如此多的前朝之事?莫不是听自己父亲讲的吧?”
“你这话,莫非是说怀瑾夸大其词?”卢温惠一向最反感装模作样的女子,见杜氏如此惺惺作态,忍不住冷哼道,“不管你什么意思,捏着嗓子做甚!想说话就好好说话!不想说就闭嘴,莫要给郑家丢人!”
“伯母这话,侄媳不敢领受。”杜氏眼眶微红,拿帕子沾了沾眼角,委屈的说道,“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侄媳谨守规矩,从不逾矩,何错之有?”
卢温惠看着她,满眼都是厌恶,正要开口,却被一边的卢淑慎拍了拍手。
“既然说到这儿,那郑家娘子,莫非忘了?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凡斯二者,足以和矣。”卢淑慎微微一笑,语气淡淡的,眼神虽不凌厉,却直直的看向杜氏,“顺,你可做到了?”
“我……”杜氏一时有些语塞,不敢再看向卢氏姊妹,将视线移向望舒,轻声说道,“我知晓伯母这话,是因着三娘怪我。可我毕竟是长辈,有些疑惑于三娘是如何得知这些前朝秘辛罢了。并非有意为难,伯母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哦!”卢淑慎笑着向后靠去,“我们如此就是咄咄逼人,你如此,就只是一时好奇。郑家娘子可真是严于律人啊!”
看杜氏脸色越来越红,卢温惠心中异常畅快,看着自家妹妹得意的笑了笑。
望舒看了场异常精彩的“对决”,心中也是颇为感慨,和卢淑慎相比,舅婆还真是“直率”啊!
“伯婆、舅婆,堂舅母的疑问,三娘可以解答。”望舒笑着说道,同时目光掠过正红着脸的杜氏,定在了郑灼的脸上,“这些事说起来,也算不得什么前朝秘辛,堂舅父堂舅母若是不信,自可去唐国打听打听。当时参加了登楼宴的官员不少,在唐皇和我父身边之人也挺多的。哦对了,可别在民间打听。毕竟,能参加登楼宴的,也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能站在圣人近前的,均在三品之上。堂舅父可千万别打听错了方向。若是不认识这些高官也没关系,我可以给堂舅父介绍几个相熟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郑灼冷笑一声,“不愧是李家明亲自教养出来的!也难怪,没有母亲教养,是学不会清闲贞静!”
“您是我阿姊的堂舅父,那我就也称您一声堂舅父吧。”李菀青此时忽然笑着站起身,冲着郑灼福了福身,“我阿姊确实没学过什么清闲贞静!却也不是您说的没有母亲的缘故。我阿姊自幼长在太后身边,是永嘉公主的伴读。深受太后、皇后和公主的喜爱。太后的教养,可不是清闲贞静和柔顺敬慎。”
“原来如此!”
“竟然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真是福气啊!”
“怪不得我总觉得三娘很有些傲气呢!”
“有资本傲气!”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李菀青心中松了口气,看着冲她看过来的柴守英点了点头。
“你又是何人?”郑灼指着李菀青问道,“目无尊长!哪家的女娘?”
李菀青莞尔一笑:“忘了自报家门了。我是赵郡李氏长房长女,家父李善道。我家的教养,虽也有尊敬长辈,可还有更重要的一条,明是非,懂道理!”
听见李家的名头和李善道的名字,郑灼有些语塞,虽然郑家不怕李家,可李善道在文人学士中的名声,他一个郑家二房幼子,还是轻易不敢得罪的。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奇怪,明明李氏长房和五房向来不对付,怎么这长房之女竟然还会帮着望舒?只怪杜氏没有打探清楚!念及此,郑灼狠狠瞪了杜氏一眼。
“李家女娘都好生威风!我父亲只是不懂李家伯父做伶官的选择罢了!不过多问了几句,就引来如此的口诛笔伐,不免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吧!”相邻一桌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轻声说道,眉眼间和杜氏颇有些相似。
“这位想必是郑家表姊吧?”望舒笑着问道。
“郑家十三娘。”少女倨傲的点了点头。
望舒点点头:“我算是知道了,何谓蝉不知雪的道理!也罢,多说无益,对牛弹琴!”说罢,直接拉着李菀青坐了下来,招呼着同桌的姊妹,“吃饭吧。”
“你!”郑书怡千算万算,没算到望舒对她竟然是这个态度,直接无视,像是一巴掌打到了她脸上。
看着郑书怡面上无光,陪坐在这一桌的刘家五娘刘杋尴尬的笑了笑:“姊姊莫气,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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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和她是一家人!”郑书怡委屈的坐了下来,拿帕子擦着眼泪,和那杜氏倒是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人家是太后养大的,说不定心里觉得自己和唐国公主才是一家人,压根没把我们这些人看在眼里。却不知,人家公主觉不觉得她是凤凰?说不定,也只当她是只山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