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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过后,前二十四条法案中,有二十条顺利通过,被打上了红标。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相信,第二十五修正案不会让任何人产生异议。”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从容地开了口。瑞文注意到,那支手表已经换成了与24小时制契合的圈形表盘,看起来就和地球世界的劳力士差不多。
“我们都知道,死亡罪在过去的半年内为十三区的执法带来了多大的干扰。民众知而不报,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实行‘尸体绑架’,向家属索要钱财......”
尸体绑架是什么东西?
瑞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在地球世界,绑架需要留下活着的人质,至少要让家属相信人质没有被撕票。
但在新德市,凶手大可以直接将人质撕票,留下尸体,以公开他们的死讯为要挟实施勒索。
在死亡罪的阴影之下,被勒索者自然不可能报警求助,只能乖乖支付“赎金”。
比利继续阐述下去。
“除了尸体绑架外,因死亡罪延伸出的荒唐犯罪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自杀勒索、报复家庭、伪造死亡证明、死亡合同等......”
他的话语被记者们写在小纸条上,递到传声员的手中,再转述予广场上的市民。瑞文能感知到,传声员每说一句话,广场上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吹口哨和欢呼声。
“我可以向你们转述一些从警局得到的统计数据,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比我更加心知肚明......”比利一遍说话,一边将目光投向大厅,看见大部分人都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就连瑞文自己都不得不赞同某些观点,但他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他感觉人群中有些异常。
广场上似乎有什么正在暗暗酝酿着,但他一时无法定位,只能一点点地进行搜索。
两分钟发言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比利将目光投向其余三党代表,等待补充。
友爱党代表保持沉默。
真理党代表一言不发。
......
在区政府代表即将宣布讨论结束时,齐格飞先生站起了身。
“我是一名军官。”他以此开场。
“理性而言,我无法对第二十五条例提出任何异议。事实上,我对于政治和法律的了解远不如我对于军队和士兵的了解。
“但正因为我了解后者,这条法例绝对不能出台!”
“?”
齐格飞先生的突然转折让瑞文一阵愕然。友爱党与真理党的代表也纷纷向他投以目光。
“我这辈子与数万名士兵打过交道。他们是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战士,其中的一些甚至经历过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
大厅的门开了一条缝,一名传话人安静地走了进来,在其中一位记者耳边说了几句话,记者将话传给了另外一名记者,又传到了一名安保人员耳中。
最终,那话被顺着安保人员传到了瑞文的耳中。
“广场上有人拿刀。”
在听见“枪”这个字眼的时候,瑞文立刻搞清楚了自己感知到的事物。
几十把或大或小的刀具被围观的法尼尔市民们握在身后或衣袋里,不安地攥动着,刀尖一遍又一遍地划过他们自己的手腕,他刚才所感知到的正是这种不安分的躁动。
齐格飞先生的声音还在继续。
“可是,对于士兵们而言,最为可怕的东西并不是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外敌,而是他们自己,是他们内心中压抑着的黑暗。”
“我见过在战场上大难不死,却在回家后一个月当着妻子饮弹自尽的人。我见识过士兵在对死亡麻木后,为了找回活着的感觉,成为向市民挥动砍刀的杀人犯。”
“我清楚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疯狂,我清楚知道人类疯狂的极限在哪里!”
当传话人向市民们宣读第二十五条法案时,有几个人干脆把刀给拿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立刻叫停这条法案!一旦它通过,一天,不,一个小时之内,这座城市里就会出现成千上万的牺牲!”
远在广场之外,数百名男女老少手里拿着手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翘首等待着结果出炉的瞬间。
一旦第二十五条法案通过,他们就会立刻扣下扳机,毫无代价地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