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有要做愚忠之人的。”白堕笑道,“宣渊关还未破时我便明确说了,若关破,我关不了那么多人的生死,只会回家护着家人。”
愚忠,宣渊关破,护着家人,一字一字像是利刃狠狠地在石樱衡武身上。若是石樱族上上下下众人悲悯无能下的噤若寒蝉,让那若隐若现时的自尊暴露在外,如今两句话,则是将悬挂在屋檐之下的心,被蛀虫已经毫无保留被刻蚀殆尽。钻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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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衡武依旧笑着,带路往前厅走去。
茗蔷见状转头看向白堕,他略有犹豫,说道:“为何要激怒他?”
“他不是没被激怒嘛?”白堕反驳道。
“小殿下让你这样做的?”茗蔷再度追问。
白堕略有犹豫,但他不会撒谎,说道:“不是。”
“那是谁?”
“还不可说。”白堕说道。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疑虑。茗蔷作为桑选族的族长,本应有着强大的领导力,但由于过于慈悲,导致对下方的管制力不足。然而,幸运的是,小殿下未熙的加入使得原本松散的桑选族紧密团结起来,他们决心在这个乱世中一决高下,拼出一条生路。
茗蔷对未熙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魄力深感钦佩,但始终无法理解她这样做的初衷。如果说只是因为个人对白怀的喜爱,那么凭借她当时在荒主面前所受的宠爱,想要得到多少个白怀都并非难事。那些众人不愿解释的事情,就如同一粒粒种子,最终会寻得一处角落扎根,并深深烙印在心底,难以磨灭。
桑选白堕曾经担任过副将,效力于六殿下云花声麾下。若非小殿下的授意,莫非这一切竟是云花声的意图吗?这个疑问如同一团迷雾,萦绕在茗蔷心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石樱族内人声嘈杂,茗蔷心中疑虑重重,打算返回质问个明白。于是,她与石樱衡武一同来到前厅。此时,厅内气氛紧张,众人对峙着,谁也不愿先开口说话。这种氛围异常微妙,表面上大家看似轻松愉快地谈论着茶香,但实际上,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茗蔷和桑选喝完这杯茶还不离开,那就有些不礼貌咯。
白堕似乎再也忍受不住这种尴尬的沉默,发出一声呵呵轻笑。这一笑,使得衡武脸上原本虚伪的笑容瞬间冷却下来。那虚假的官笑仿佛成了一种挑衅,足以让被困住的野兽失去耐心,不顾一切地向前猛扑,撕咬眼前的一切。衡武怒不可遏,将手中圆滚滚的漆珠狠狠地砸向白堕,漆珠破裂的碎片差点溅到他的脸上。
“白堕,你笑什么?”
“石樱族长马上就知道了。”
白堕的话语刚落,门外来了一个小生,他有些忐忐忑忑地走近来。只见这小生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挂着几滴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恐惧。他脚步轻盈而又缓慢,每一步都带着犹豫和不安。
当他走到衡武面前时,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握着一木制腰牌一般的东西。那腰牌看起来有些陈旧,但上面雕刻的图案却十分精致。小生小心翼翼地将腰牌递给衡武,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小生还没等衡武伸手接过来,就匆匆忙忙地把腰牌放在桌上,然后迅速后退了几步。他低着头,不敢正视衡武的眼睛,仿佛害怕自己会说错话或者做错事。
整个过程中,衡武一直静静地看着小生的举动,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瞥了眼腰牌,是石樱族的。只是这一瞥眼让他浑身发热又发冷,半截石樱木牌,他伸出手缓缓地转过牌,硕大一个“满”字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