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儿关切开口说道:“殿下身子要紧,今日夜深不便再聊,来日我们再说。”
众人木然,见旅儿似乎有所持,不由任何人开口。藏莨看不懂这种氛围,只知道景殊话口停在了指责旅儿身上,说旅儿拿脸争权。说起用脸争权之人,非石樱琨满不可,但不论如何——不配位,确实是四殿下云景殊的本意。
即便藏莨心中知晓楠涂族族长之位未必真能落在自己手中,要用攻击性的话术将人伤害,也定是不对的。况且这不利于他与旅儿之间的关系缓和,他开口道:“四殿下说——”
话语还没说完,周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一般。众人惊愕不已,尚未回过神来,这阵晃动却又像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遏制住了一样,瞬间便止住了。一时间,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沉默。作为东道主的山旨心头一紧,急忙朝着门口望去。只见自己的心腹们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他们七嘴八舌地报告着周遭发生的事情,并猜测着可能导致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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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旨听完他们的讲述后,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寒意,即使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也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他紧紧抓住其中一个小子,声音颤抖地问道:“族长呢?族长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影响?”
众人刚要开口回答,只见另一边,里言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山旨连忙迎上去,喊道:“族长!”然而,里言心中有气,装作没有看到山旨的存在,一步步朝着前方的堂屋走去。
旅儿见到里言到来,心中惊愕不已,但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上前去。藏莨也赶紧跟上来,关切地问道:“族长,你没事吧?刚才那好强烈的震动,难道真的是二殿下在开山吗?”
里言停下脚步,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几人,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压得众人几乎透不过气。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而在这群人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当属云景殊。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甚至有冷汗渗出。
“云景殊。”里言直呼他的大名,此刻的席敬心中虽然同样感到十分不快,但由于之前云景殊下过明确的命令,要求他们不得违抗里言,所以他也只能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局势,看看这位胆敢挑战云景殊权威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底下的人做事越来越没有规矩,越俎代庖之事——”里言看向山旨,山旨呵呵一笑,刚想解释,里言接着说道,“你找我才有用,找他们有用吗?”
云景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笑:“本来嘛,我就是冲着昊天战神来的。可那领事却告诉我说您身体不适。既是这样,那我也只好改天再来拜访了。不过呢,既然都已经进了门,我就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个说事法儿。谁承想啊,我这刚一坐下,茶还没喝两口呢,就陆陆续续地又来了两个人。这一来二去的,光是那些礼数就把我给折腾得够呛。我这副身子骨儿本来还算硬朗,能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的,可现在倒好,被这么一搅和,反倒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怎么能把事情简单化呢......”
云景殊将目光投向了不切和旅儿,然后继续说道:“这件事确实只有跟战神当面讲才行,但我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见过了这么多人,如果不当面把话说清楚,反而会让人觉得我藏头露尾、不敢承认。可要是当面向他把事情挑明,万一昊天战神根本没有兴趣听这些,那我这次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过寥寥数语之间,便已将在场众人尽数数落了一番。其一乃是谎称里言抱恙的山旨,其二则是持刀而来的不切,其三更是那不请自来、还妄图耍主人威风的旅儿。然而,他这位来自荒界的四殿下仅仅只是有事相商罢了,却不曾想竟遭人诓骗至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