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旅儿已经心中不爽,但她笑道:“我也是在外听说你身子不适,故而来看看,族长可好些了?”里言抓起旅儿的手,他还是很愿意维持表面夫妻的情分,笑道:“适才是有些不适,不知为何,一阵晃动,我又好多了,这才走来,没告诉任何人。”
旅儿本意是想里言将矛头指向山旨,可里言这话明显是给山旨开脱,也罢,他们相识那么多年,做事定是有所依赖的,旅儿不免低了低头,心中想着。在里言心中,自己的地位远不及山旨也是可理解,只要楠涂族一日在自己手中,里言便也不会轻易翻脸。
比起其他人,这在场之人只有旅儿可以观察着里言的脸,观测他的任何微表情。直到在他眼神中看到一丝悸动,像是内心深处某一个心结闪现一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旅儿心中想着:难道云景殊所说之事与云文玖有关?不对,九尾卞冬?旅儿皱起眉头,她心中一个念头道——是落野西月。
那个外形和性格酷似九尾卞冬,又更加隐忍更有反抗之心的人。
山旨笑呵呵请着众人落座,里言屁股还在半空未落座位,他说道:“如何四殿下才能解开神女西月身上的冷霜花,说出来罢,也说四殿下要什么,看我能不能给得起罢了。”
听罢,不切不禁将眼神看向旅儿,她却不如想象中那么波动。云景殊剧烈咳嗽起来,他说道:“二哥开山不成,我前话刚落地,后脚便实现了。众位看到了?”
“四殿下说哪里的话。二殿下做什么,我们如何知晓。”山旨慌不择路一般随便反驳一句。没曾想里言一个眼神扫过来,仿佛将其完全击穿,“山旨,你先去查一下动荡,前堂之事,暂不需要你。”
藏莨心中猛地一震,他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山旨那略显落寞的背影,嘴唇微张,似乎想要替他辩解几句。然而,当他接触到里言那冰冷而锐利的目光时,所有的话语都在瞬间被扼杀在喉咙里,无法再继续说出口。旅儿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山旨却不如预料中的慌张,或许是累了,应了一声,说了几句族内的安排,要里言还是照顾身子,尽早休息。旅儿她知道,山旨只是表面受了冷落和排斥,往事经验告诉她只要不与山旨发生冲突,就不会触碰到里言的底线。但见里言手里拉着自己的手,口中说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心里装着的是年少时爱慕的卞冬。
心中不免有种怅然。
“不切,你也出去。”
不切得了令,只好快步离开,心中烦闷。他快步追上山旨,将其搀扶一段,却看到山旨诡异的笑容。
旅儿以为下一个出去的就是自己,心中也做好了准备。没曾想里言将其手紧紧地抓住,像是将其当作了某一人的替身。旅儿不在乎这些所谓替身所谓寄托,更不在乎所谓名声,她在意的权力此刻正握在手中。旅儿帮里言开口道:“四殿下可听清楚了,我们族长可给得起?若是给得起给个准话,若是不行,我们也不必在此消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