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苏尼尔从小帮着父亲销货,人很机灵,有几分商业头脑。他告诉唐娜,自己和兄长已有谋划,只等她身子方便的时候,就能逃离苦海。但对于细节,他也是三缄其口。
就在唐娜心神不宁地等待生产之时,老英格尔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一只红色的铁爪子,他硬说这是一把钥匙,锁着属于自己的宝藏。第二天,老头儿就消失了,还卷走了家里为数不多的食物。
唐娜捧着大肚子在镇上找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看见,急火攻心之下,竟出现了临盆的征兆。好在邻居们虽然平日里爱占便宜,到底不是大奸大恶之徒,立刻便施以援手,这才保住了母子的性命。又过了小半个月,斯威林掐着预产的日子回来,遭了全镇人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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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娜在松加德门口遛了个弯,哪能给他好脸色看?一番哭闹之下,总算是知道了丈夫在搞什么鬼。
原来兄弟二人偷摸倒卖矿石,可能还在外地做点三只手的事情,几年下来攒了一笔钱。斯威林考察了好几个农庄,最后选择租种老洛里的土地。原本的计划是,唐娜生产之后,他们便和父亲摊牌,举家搬走。如果老头儿不愿意,就把绝大部分财产留给他,也算做儿子的尽到孝心了。
又过了一个月左右,苏尼尔也返回家中,兴奋地告诉哥哥和嫂子,他已经预付了地租,厚道的老洛里还安排人帮他照看地里种着的庄稼。如今万事俱备,只要一年之内赶过去就好。
然而老英格尔的失踪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二人担心父亲回家后找不到人,只得暂缓搬迁,轮流出去打听老头儿的下落。起初,他们每次离家十天半个月,但随着搜索半径越来越大,出门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轮到斯威林第三次外出时,唐娜已经麻木了,她照常给丈夫准备了干粮和盘缠,例行公事地叮嘱了几句,便匆匆进屋守着自己的儿子去了。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是夫妻二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斯威林和他的父亲一样,消失在天际省漫天的风雪之中。一个月,他本应回来看望妻儿,换弟弟外出。两个月,苏尼尔和唐娜都意识到不妙,但却不敢轻易离家。三个月,叔嫂二人决定带上幼小的洛克尔,先搬到洛里斯泰德镇去,否则误了时间,预付的租金便白费了。
他们和镇上的人打了招呼,若是英格尔和斯威林回来,便让他们去雪漫领寻亲。然而一晃数年过去,这父子俩都没有再露面。
开始的几年,唐娜想着丈夫随时可能回来,也就没有再婚。等她接受了现实,又已韶华不复,索性就一个人过了。
苏尼尔在安顿好嫂子之后,凑了些本钱,开始做买卖。除了他本就擅长经商之外,也是为了寻找父兄。等洛克尔长大了,他又带着侄子四处闯荡。
“你叔叔有次喝多了,哭着和我说,他经常梦到你父亲,做梦都希望有一天,你们爷儿俩能见上一面……”
这些话在唐娜心里憋了几十年,此刻宣泄出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别说我一个夺舍重生的赝品,就是洛克尔本尊也从未听说过自家的往事。想起一年前,苏尼尔紧紧攥着我的手,连着说了三声好。他大概是想说,只要我还活着,就留有父子团圆的一丝希望吧?
我轻轻拍着唐娜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依兰杜尔沉默半晌,缓缓站起身来。
“老夫人不必哀恸,如今苦尽甘来,洛克尔兄弟有了大出息,您该保重身体,享享清福才是。既然家里曾出过这样的大人物,洛克尔兄弟不妨就以英格林为姓氏吧。”
玛拉的祭司告辞离开。唐娜也稳住心神,和我一起送客。吃瓜三女趁此时机,纷纷溜出房间。尤其是莱迪亚,死死捏着那把木剑,脚下如步罡踏斗,活像驱鬼的坤道。
我扶着唐娜坐好,又询问了一些父祖的信息。像洛克尔这种草根家庭,本就不重视什么家族传承,毕竟世世代代都是平民百姓,也确实没什么值得传承的。比如唐娜自己,就只是对她的祖父有些模糊的记忆,再往上追溯便毫无印象。因此,老英格尔的父亲是谁,籍贯何方,她一无所知。
故事里提到的那只红色爪子,肯定是珊瑚龙爪,那东西确实是一把钥匙,锁着英格尔之冢。遗憾的是,此物如何到了洛克尔的祖父手中,唐娜也同样不知道。她当时有孕在身,操持家务已十分吃力,无心再管老英格尔的私事。
而在游戏里,这玩意儿出现得非常突兀。冬堡一个名叫比尔娜的商人声称自己做了糟糕的买卖,她认为此物毫无价值,并且愿意以五十金币的价格将它转售,但她却没有提及龙爪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