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沄婳转头看向白岩书,眼中是凛冽的寒意。

这个人是她的父亲,可却从未尽过一日做父亲的责任,养大她也只是让她为了他的官途去联姻,嫁给一个不知是老是幼,是好是坏的男人。

两年前皇帝将她赐婚宫离彦,白岩书的眼睛就亮了,好似惶惶多日终于有了奔头,一心就扑在了讨好宫离彦这件事情上,妄图攀牢了宫离彦这一根高枝。

皇帝的亲家,亲王的岳父,多好听的身份啊。

他不仅自己去跪舔宫离彦,还一次次逼着她毫无底线的去讨好宫离彦。

她前生对宫离彦一见误终身,虽然心里反感白岩书的做法,但是为了能够嫁给宫离彦,对白岩书的做法也是愿意服从的。

这导致了之后一连串的悲剧发生。

外祖父被宫离彦诬陷叛国,满门抄斩,阿娘被白岩书的妾室加害,一尸两命,她院中的所有下人包括熙越,全部被宫离彦下令活活打死。

而她,被宫离彦诬陷与人苟且,处以鞭刑,打断双腿挂在了城门上示众三日。

桩桩件件,白岩书都在旁边看着,不仅不救,甚至在宫离彦要抓她的时候,还出手帮忙按住了她……

白沄婳闭上了双眼。

须臾,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站起身朝白岩书行了一礼,她缓缓道:“不知父亲过来,是为何事?”

话虽是如此问,但是她心里门儿清。

果然,只听白岩书沉声道:“你赶紧梳妆打扮去陪明王,若是让明王高兴了,今日你打刘管家的罪,我便免了你。”

呵,不仅要陪明王,还要让明王高兴才能免了她的罪。

她堂堂靖国侯府的大小姐,镇国将军府的外孙小姐,打了一个不知尊卑的管家,还成了罪过。

白沄婳的声音冷凉如水:“我不去。”

“反了你,不去也得去,熙越赶紧给你家小姐上妆,弄不好,本侯将你发卖了。”

白岩书吩咐熙越,声音里带着熊熊怒火。

“熙越是外祖父送我的人,卖身契尚在将军府,并不是靖国侯府的下人。”

白沄婳挑眉轻嗤:“父亲,你有资格发卖吗?”

这话何其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