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书简直气炸了,走过去抬手就朝白沄婳打去。
白沄婳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是阿娘,不会听你那些毫无道理的话,也不会任由你予打予骂。”
说完,她狠狠一甩手松开了白岩书。
白岩书被甩了个趔趄,后退几步才站稳了身子,满眼错愕地看着她。
眼前的这个,还是他百依百顺的大女儿吗?
白沄婳不理会他,转身重新坐在了妆台前,拿起银梳,慢条斯理地梳着发尾:“没什么事的话,父亲请回吧,女儿尚在病中,还要休息,就不送父亲了。”
反了,真是倒反天罡了。
他今日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孽障不可。
白岩书正要发作,却听白沄婳轻飘飘的一句话:“父亲,不知你介不介意,女儿将你对阿娘与女儿所做的事,桩桩件件说与外祖父听?”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白岩书,瞬时如霜打的白菜蔫了,挽衣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之所以敢对李青萝和白沄婳为所欲为,完全是因为这两人有头无脑,好糊弄,三两句话就吓得不敢吭声了,莫说回将军府去告状,就是忤逆他一句都没胆子。
可并不代表他不怕李长山。
那可是先皇亲封的镇国将军啊,连当今皇帝都要给三分情面的人,他就更不是个事了。
担心白沄婳真的会一气之下就去将军府告状,他只好作罢,带着满腔的怒火来,又带着满腔怒火离开。
一打开门,正巧一个拳头落了下来,就砸在白岩书的胸口上。
敲门的小厮吓得浑身颤抖,腿一软就跪了下来:“侯爷恕罪,侯爷恕罪……”
那一拳头虽然不痛不痒,可对于正在气头上的白岩书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一脚将小厮踢下了台阶:“最好是有要紧事,不然本候要了你的命。”
事关性命,小厮也顾不得害怕了,赶紧道:“明王……明王殿下就快到府门了,请侯爷出去迎驾。”
不是说午时才到吗?
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白岩书回头看了白沄婳一眼,心里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裳,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