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夫人不解,不知朱温又何时能认识熙螓。
宰相便回忆道:“朱温今日设丧宴,邀得大家都去,宴会之上,朱温醉眼发昏,对于他夫人之死只字不提,只旁敲侧击宰相府中藏了娇女,他甚为满意其容貌,言语里皆是肖想……”
当时一旁的人溜须拍马,纷纷要宰相将此女子献上。
朱温还说:“想必宰相必然知道那李姓女子是何身份?”
席位中的宰相眉端一皱,他当然知道她是什么身份,留在夫人身边的女子,他怎能安心,自然是早就派人查出了她的底细,即便身份让他如何也想不到,但到底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故而那日府中丫鬟栽赃嫁祸,他亦是知道的,嫁祸之人好抓,但是始作俑者不好抓,对于背后之人他也一直在查,所以就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夫人听了,皱眉摇头道:“不行,若将她推出去,岂不是害了她?朱温是何人,你我乃至长安百姓都是知晓的!她是良善人家的女儿,何必让她蹚这浑水?”
“夫人,良善人家最懂得如何独善其身,你想想她若真是那样的人家,怎会令朱温轻易结识?”宰相破声急道。
相夫人不免愕然,相公何时成了这般模样?
宰相只知顾好家中妻儿才是主要,其他都是次要。而且若朱温有朝一日成事,别说公主,即便是皇子也落不得好下场。
他知夫人难以明白,宰相又柔声安抚道:“对她来说未必是祸事,夫人莫要替她担忧了!”
“我说不可如此你便听,难不成当初你对枳儿,心境也是这样的吗?你就差说丢了便丢了,莫要替她担忧!”夫人气煞,也不过是掩面而泣。
宰相懊恼,好一阵哄劝未果,只好暂且答应。
气候渐热,即便是夜晚也是燥的很。
李熙螓刚喝完了药。将近一月的休养,她已经觉得身体好多了,但是还是有些虚弱之态,倒是令她想不到的,她还以为只需半月就能痊愈。
琥珀倒对宰相府逐渐熟悉起来,底下的丫鬟也一直喊她琥珀的名字,故而今日公主喝完药,身上出了薄汗,她便如往常一般叫人帮忙将浴桶抬进卧房,好让公主泡药浴。
咸王殿下再三叮嘱不能受风邪侵袭,而后叫人送来一周泡三次药浴方子,故而一般都待在厢房内,顶多打开门晒晒撒进室内的阳光。
以至于半个月前……那四郎君貌似是来告别,她家公主却因泡浴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