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那药方有未知的风险,她也愿意赌上一赌,她虽然傻,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即使她安安分分的,只要无子也迟早要为媖嫔让路。
可皇后的这番话叫卫景珩觉得十分不适,爱一个人是这样吗?
爱一个人是想叫她快乐,幸福,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她,而不是叫她难过,伤心,愤怒,给她捣乱吧?
阿禾从来就不会为难于他,总是为他着想,即使他给的东西是理所应当的,她也会怀着感恩之心,这样的她与面前的皇后截然不同。
皇后明明德不配位还不知反省,总是给他添乱,还要以他的名声相逼……
想到这里,帝王就不打算再想下去了,他推开皇后,欲出这内殿的门,却被皇后紧紧抓住手臂。
“陛下,您不能走……您走了,我作为的颜面何存?”
“就看在这七年多的夫妻情面上,您留下来吧,哪怕只有一夜……哪怕什么都不做……快过年了……”
皇后的一声声哀求还是动了帝王的一点恻隐之心,是啊,快过年了。
最终他顿住了脚步,而后缓慢转身。
但这天底下的赌徒从来都是输光了的多,浪子回头的少。
躺在床上的帝王隐约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对劲,却控制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须臾,身侧的皇后感受到帝王没了动静,慢慢地坐了起来。
“陛下,别怪臣妾……臣妾只是想要个孩子呀……”
这一夜,正阳宫的灯忽然在半夜亮了起来,已经关起来的宫门又开了,乱乱糟糟的,只听到帝王压抑的怒斥:
“皇后,禁足,无诏不得出!”
被吵醒的惠贞郡主偷偷打开了侧殿的大门往外看,宫女太监都在为帝王情绪担忧,无人注意这一角。
她看着帝王皇伯匆匆起驾离开,没多一会,宫门外又急行来了个太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皇后却异常冷静地一直躺在床上,只有脸颊边有两行泪水,待大宫女揽春进来通报时,皇后才勉强打起精神,对揽春点了点头。
揽春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几乎都要哭了,“娘娘,一定要这么做么?”
皇后的心也似滴了血一般,但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去吧,叫他过来,把宫门掩上。”
“……好。”
揽春捂住嘴下去,不到半刻钟,皇后娘娘的床前多了一位太监,他抬起头,昏暗的烛光映照下,露出了一张年轻青涩的面庞。
“阿姐……”
“嘘……别说了,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