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满脸痛苦,看来当时的场面给他留下极其沉重的印象。

“我们步卒哪跑的过辽狗的骑兵,他们在马背上跟打兔子一样,一刀一箭,一条活生生的命就没了。”

他平复了下心情,继续讲述。

“我们都指挥使说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都得死,他带着我们停下了脚步,自发的殿后起来。”

“远远看去,旗帜跑的最快竟然是禁军,虎翼军、武胜军都还建制完全,但跑的也最快。”

“我理解他们,因为这些军队里有大官有权贵,无论他们想不想走,都只能撤。”

“咱烂命一条,打死一个就回本,打死两个就赚了。”

“在安平县,我们拉起一个简陋的防线,经过定州保州的轮番战斗,天武军只剩下不到2000人。”

“而在我们后面的是携胜之威,士气高昂的十八万辽狗。”

“防线很脆弱,根本收拢不来残卒,所有人都惊慌失措,无心恋战,所以回头的只有我们。”

“不出意外,防线轻易被撕碎,但是辽狗也没占便宜,他们没想到还有成建制的部队胆敢反击。”

“乱拳打死老师傅,狠狠的挫了他们前锋的锐气,让他们南下的脚步开始迟缓。”

“讲到此处,小公子,你是文化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你说此战吾天武军可有差错?我天武军将士可是缩卵之辈?”

老者满脸泪痕的问秦朗。

“国之义军,铁骨铮铮。”秦朗叹息道。

“哈哈,一个未及弱冠的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他们,他们高堂之上的竟然扮聋作瞎。”

“都指挥使死战不退,身中六箭浑身是血,是我带着我的一个都的小队60人把他打晕带走的,我悔啊,我不该带都指挥使走的,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老者再次落泪。

“辽狗南侵已然势不可挡,朝堂上一众相公议和心切,那时无人顾及我们这些残卒,我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