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由恼恨,既是冲着这黑衣蒙面的小子去的,又忍不住迁怒这春江花月楼,居然让人嚣张这么久还不抓起来。
龟公们见这闯入的黑衣人跟个泥鳅一样,分成两路来围,却见他又荡着纱幔飞去了另一边。
每次差一点就能抓到,他却总会逃出包围圈,让他们不由气结。
随着一个又一个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被喊破身份和阴私,楼内的气氛诡异紧张起来,不过这似乎没影响到一楼大堂。
祁漾把二楼的门踹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后,飞身上了三楼,这里的人更是一个比一个官职高。
兵部林尚书听着外面动静,穿上衣服正准备逃跑,便被这宵小拦下。
“林尚书,哈哈哈,居然找了三个姑娘,真是老当益壮啊。对了,林尚书吃药了吗?令夫人知道你在这吗?齐王知道吗?”
听到齐王两字,林尚书的老脸一阵惨白。
四楼今夜倒是无客,祁漾径直踢上从不对外开放的五楼,目光一扫,一进一出,肩上便多了个箱子,上面挂着的锁被暴力捏断。
楼下大堂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嫖客以为他要把箱子扔下来,顿时抱头鼠窜起来,鸨母阴沉的脸却是惨白如纸。
随着箱子倾泻,无数大小相同的纸片兜头盖脸撒下来,像是这夏日里的一场恢宏大雪。
其中一片正正好飘到面如死灰的鸨母面前,贴上她汗湿的额头,纸上隐有丝丝缕缕牡丹的芳香。
上书四列簪花小楷,隽秀字迹被汗打湿,渐渐晕染开来,却尚可认清。
“成光十四年 七月初六
天丙室 容渚 萧临疏
容渚曰天子无能,愿合谋图大业,郑王以未来国舅许之。”
这漫天白雪里,所有人呆若木鸡,浑身冰冷。
这春江花月楼走的高端路线,贩夫走卒进不来,权势钱才名总要占据至少一项才行,而现在,他们看着这些纸片上的字,许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