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亲

“霍晓成,国家兴亡,与你何干?我是战将,若有战事爆发,还请你远远地躲着,我自去前线御敌,你莫要在此聒噪。” 王信正静静地站在王府的庭院之中,突然从王府外传来了秦悦那响亮且带着些许恼怒的声音。王信微微皱起眉头,带着满心的疑惑,快步走到府门前,推开了门,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今日白天秦悦本应该和霍晓成进行相亲之事。可这秦悦在昨晚和叶婉一起通宵达旦地赌博,运气还算不错,虽然只赢了区区五两银子,但赌钱的快感让她深深着迷。清晨时分,她刚刚回到家中,那霍晓成早已经到了秦悦的家里。

“悦儿,你可算回来了。” 秦悦的父亲看到秦悦走进来,赶忙迎上前去,然后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到座位上。他指着一旁的年轻人,对秦悦介绍道:“这位是霍首辅的长子霍晓成。” 此时,霍晓成彬彬有礼地站起身来,拱手行礼,态度谦和地说道:“秦军门,久仰大名,今日初次相见,在下这厢有礼了。”

秦悦听完父亲和霍晓成的话,揉了揉眼睛。这时,府里的丫鬟连忙拿来一条毛巾递到她的面前。秦悦不紧不慢地接过毛巾,正准备擦拭脸庞。她随意地在脸上擦了两下后,突然脸色大变,只见她猛地将毛巾甩到丫鬟的脸上,然后大声吼道:“你是想烫死我啊!滚去给姑奶奶换一条冷毛巾来,你这个腌臜东西,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丫鬟被秦悦这一吼,吓得浑身一抖,连忙捡起毛巾,哭着跑了出去。

秦悦的父亲见状,脸色阴沉了下来,呵斥道:“悦儿,不得无礼!在客人面前这般撒泼,成何体统。”

秦悦依旧是那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她那有些惺忪的双眼随意地在桌上扫视着。当她的目光落到一杯茶水上时,她慵懒地伸手摸了摸茶杯,感觉到茶水还是温热的。她皱了皱眉头,又将手伸向旁边的另一杯茶水,然而这杯茶同样也是热的。秦悦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她大声说道:“怎么回事?难道连一碗凉茶都没有吗?你们这群狗东西,平日里就是这样招呼客人的吗?”

霍晓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秦悦这一系列举动,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轻轻拍手,而后笑着从身上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葫芦,极为自然地将其送到秦悦的面前,语气温和地说道:“秦军门,在下平日里每日都会携带一壶冰汤,不知军门是否喜欢饮用这冰汤呢?”

秦悦的父亲见状,急忙伸手拦住霍晓成,脸上满是惶恐与不安,连忙说道:“霍公子,万万不可,实在是不敢劳烦公子,又怎敢喝公子的冰汤啊。” 然而,秦悦却丝毫不理会父亲的阻拦,她一把将水葫芦夺了过来,随手打开了葫芦塞子,还颇为随意地擦了擦葫芦嘴,然后目光直直地盯着霍晓成,大声问道:“你这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冰汤?”

霍晓成不慌不忙,他从桌子上轻巧地翻过一个精致的茶杯,态度从容地说道:“其实也不过是普通的酸梅冰汤罢了,秦军门,要不我给您倒上一杯,您尝尝看?” 霍晓成刚刚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拿到秦悦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倒出冰汤,秦悦就迫不及待地直接对着葫芦嘴,开始大口大口地畅饮起来。只听得 “吨吨吨” 几声,她竟然几口就将水葫芦里的冰汤喝了个精光,随后她把葫芦随意地扔回给霍晓成,语气生硬地说道:“我虽是出生于世宦读书之家,但我可不是那种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人,这一点你可要牢牢知晓。”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丫鬟端着一盆冷水匆匆走来,将毛巾浸湿后,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秦悦。秦悦一把拿过毛巾,用力地在脸上擦拭着,那五官都因为擦拭的动作而使劲地挤在了一起。擦完之后,她又将目光投向霍晓成,再次大声问道:“你可知道?”

霍晓成轻轻地将水葫芦放在桌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说道:“在下知道。不过刚才令尊向在下提及您的时候,说您是一个文雅端庄的女子,可如今看来,令尊似乎是在诓骗在下啊。”

秦悦听了霍晓成的话,毫不在意地说道:“我父亲他一生都不曾从事过劳作之事,连五谷都不能分辨。他身上从来没有劳作之后的汗味,有的只是为官多年所沾染的气息,对官场那一套规则深谙于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官味。他说的话,哪里有可以相信的地方呢?”

霍晓成听完秦悦的话,微微一怔,他没想到秦悦会如此直白地评价自己的父亲。

秦悦的父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指着秦悦怒斥道:“你这逆女,怎可在霍公子面前如此诋毁为父!”

秦悦却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你平日里那些行径,我可都看在眼里。”

霍晓成见状,急忙打圆场道:“秦军门莫要动怒,其实秦小姐这般直爽的性子,倒也有其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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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的父亲哼了一声,说道:“她这哪里是直爽,分明是没规没矩。”

秦悦不服气地说道:“规矩?那些规矩都是用来束缚人的。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一辈子活在那些规矩里。”

霍晓成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悦,说道:“秦小姐的想法倒是与众不同。在这世间,大多数人都遵循着各种规矩,像秦小姐这般敢于挣脱的人可不多见。”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她那一双大眼睛一翻,一个大大的白眼便朝着霍晓成飞去。接着,她极为随意地翘起了二郎腿,甚至直接把靴子给脱了下来,将脚丫子毫无顾忌地晃悠着,然后说道:“你再多说点好听的话来,等我听得高兴了,我们再来谈论别的事情。不过姑奶奶不是那些普通闺秀,姑奶奶是水师都督,海上战将,你自己掂量掂量该说什么。”

霍晓成静静地听完秦悦的话,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礼貌与风度,温声细语地对秦悦说道:“秦军门,其实在下也并不喜欢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语。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秦军门您平日里都有些什么样的爱好,我在想不知自己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陪伴您一起做这些事情。”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笑罢,她大大咧咧地说道:“哈哈,姑奶奶我就喜欢搏斗较量,在水里嬉戏玩耍,还有掷骰子玩赌博游戏,这里面可有你擅长的?”

霍晓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语气平和地说道:“秦军门,您可能有所不知,我的表哥乃是当今的吴王。那吴王的身手在整个大列那可是顶尖的,堪称第一好手。所以,秦军门您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我。”

秦悦听完,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她随即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只见她用食指、拇指以及中指稳稳地捏住那锭银子,然后自信满满地说道:“那你看好了。” 话音刚落,她便暗暗运功,在她那三根手指的精妙操控之下,那锭银子干脆利落地绷断了,瞬间分成了两节。接着,她猛地一把攥住那两节银锭,用力地握紧,神奇的是,那原本断开的两节银锭竟然又重新融为一体了。

霍晓成在一旁看完秦悦这一番令人惊叹的展示之后,心中暗自思忖,他深知以自己的实力绝对无法与秦悦在搏斗方面进行切磋,于是他赶忙开口说道:“秦军门,您的内功如此深厚,在下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很遗憾,在下未曾练习过内功,若是与您进行搏斗,恐怕很难让军门您尽兴。”

秦悦听完霍晓成的话,随手将银子放在一旁,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还是快快回家去吧,姑奶奶我昨晚可是赌了整整一夜,现在困意来袭,急需睡觉休息去了。” 说罢,她便迈步朝着堂门走去。刚刚走出堂门,她却站在原地没有再继续前行,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许是因为昨日见到吴王时那种羞涩的感觉在作祟。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回过头来,对着霍晓成说道:“你和那些公子哥确实不太一样,这样吧,你先回去,下午的时候再来,到时候我再与你细细地说一些事情。” 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没过多久,一阵悠悠的呼噜声便从屋里传了出来。

霍晓成看着秦悦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向秦悦的父亲。

他恭敬地向秦悦父亲拱手行礼道:“中书令大人,今日叨扰了。秦小姐需要休息,我便先回去了。”

秦悦父亲看着霍晓成,眼中带着复杂的神情,既有对女儿无礼举动的歉意,又有着对霍晓成的几分欣赏。他摆了摆手说道:“霍公子,小女不懂事,让你见笑了。今日之事,还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霍晓成微笑着说道:“秦军门言重了。秦小姐性情直爽,倒也别有一番可爱之处。今日与秦小姐一番交谈,我也收获颇多。”

秦悦父亲叹了口气道:“哎,这丫头自小被我宠坏了,行为举止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霍晓成说道:“秦军门,我觉得秦小姐不拘小节,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张,这在这世间也是难能可贵的。我下午还会再来,希望能和秦小姐有更多的交流。”

秦悦父亲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那霍公子慢走,我就不远送了。”

霍晓成慢悠悠地回到家门口,正巧霍明刚刚下朝归来。霍明一眼就瞧见霍晓成也到了家,心中满是好奇,便开口询问道:“晓成啊,你怎么这么快就从中书令的家里回来了?你和秦小姐的相亲情况到底怎么样啊?”

霍晓成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他眉飞色舞地说道:“父亲,您可不知道,那秦小姐真是一位奇女子。她性格直爽又可爱,没有一般女子的忸怩作态。而且她武艺颇为不俗,还有啊,她睡觉鼾声如雷,真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率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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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听完霍晓成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露出一丝疑虑。

他疑惑地看着霍晓成问道:“晓成,你刚刚说那秦小姐鼾声如雷?这你是如何得知的?相亲之时怎会知晓她的鼾声?”

霍晓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羞赧的笑容。

“父亲,是这样的。秦小姐说她昨晚赌博了一夜,很是困乏,和我交谈几句后便回房休息了。我在离开的时候,听到从她房间里传出了阵阵鼾声,声音很是响亮,所以我才这么说。”

霍明听完,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晓成啊,这可有些不妥。相亲之时,你理应保持适当的距离,怎么能去留意这些不该留意的事情呢?”

霍晓成急忙解释道:“父亲,我并非有意去听的。只是那鼾声实在太大,我不经意间就听到了。不过,父亲,我觉得这也正说明秦小姐的真性情,她毫不掩饰自己。”

父子俩走进府内,霍明看着霍晓成兴奋的模样说道:“不能简单地称她为秦小姐,她是水师都督,也是朝廷命官。不过,秦家与咱们霍家门当户对,都是从元初开始崛起的望族。整合两家的力量,能够让我们更好地自保,你可不要忘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