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罗格斯?我说怎么觉得他面熟呢,原来确实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在边缘城的话他完全是个传奇啊,虽然才来这里不久,但是很多人都说他就像是蜗牛一样,一个人拖着整座城市前行。”
“这不奇怪吗?为什么这么有名的人,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们却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
“不奇怪,我是没往这个方向想,但也有一些其他原因——听说他本人并不喜欢被捧得太高,也为了不影响他自己和家人生活所以基本上拒绝传播自己一切关于面孔的影像,现在看来是真的。”
“爱丽丝有印象,怕是在一些有年代的杂志上看过他的肖像吧。”
爱丽丝仔细回忆了一下,点头。
“嗯,是的是的。”为了不被掐头去尾的话本剧情误导,她在订阅的杂志都有收集古早的期刊,其中也包括一些旧物集市售卖的小玩意儿。
众人看向安休息的房间。
“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坠机?”
“飞机是内部有人开枪打坏了引擎才会失控坠毁的,会是有人要刺杀他吗?”
“有可能,却也不太说得过去,如果有人要杀他,那直接对他开枪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在机舱内?”
“机舱里有想要杀他的,自然也有想要保护他的,争斗中意外击毁了引擎吧。”
“不是说安在政府里面话语权很高,大家都喜欢他吗?动机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没什么意义诶,有人爱就有人恨,而且一个系统里面的利益纠纷肯定比我们看得到的要复杂得多,有人想要刺杀某人,也不一定是因为个人恩怨吧。”
涉及到大人物的八卦,哪怕是可萝叶都兴奋起来,加入了讨论。
比起说起的,她其实心里也有一些小九九,比如话本里不都是这么说的嘛,路遇落难大佬,意外救下之后被提携走向人生巅峰——这一定是很棒的经历!
小主,
而引起了这一切的艾弗森,却双手抱胸地站在了一旁,面无表情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各自约定了暂时不把这些情况外传,可萝叶说服了艾贝尔反正基本上家里也不缺这一时的钱,这几天先请一下假期在家陪丹泽尔,青年也呐呐应下、希尔斯决定安分两天,等拉斯特预定的时间出关后再考虑其他后,月色也就高悬了。
这一天又是雨林又是魔物,护盾击破后还到处是尘埃,头发丝上都沾了一些异物,蒂法和爱丽丝商定了先后顺序,在她之前走进了卫生间开始淋浴。
随着温柔像是某人手掌的水流浇灌在娇柔的面部,顺着皮肤一路向下、轻轻摩挲细致的头颈、精致的锁骨,深邃的沟壑,在长长的肚脐处打个旋儿、耻骨处逗留休憩,最后一路通畅,带着灰尘与疲惫笔直地疾驰、汇入滤网,少女的思绪也开始小小的发散:
西区猖獗的“帮派”;
平静又和熙的城市,交口称赞的治安;
失踪的卡车司机和失踪的普通民众,是警方花费一年追查和搜索都毫无线索的神秘;
戒备森严的城市核心,边缘城水库上游的密林;
直升飞机在眼前坠毁,上游区集群的改造魔物——熟悉的气息;
飞机上重伤的男人,是城市治安的支柱人物;
离开时碰到伪装成搜救队的偷袭,来源于大坝上方、能够击破护盾魔法的强力子弹、
以及突然发生的,帮助她们解围的猛烈连环爆炸...
怎么想都不会是单纯的巧合啊。
啊啊啊好烦...
蒂法懊恼地揉了揉脑袋,柔顺的长发在温水的交缠下都有些散乱起来,
她总是有种能把事情串联起来的感觉,却不知道缺乏了哪条重要的丝线。
推理的精髓,在于事件线的梳理。
时间,地点,人物,动机,先完成猜想,再一一验证,或是先得到线索和痕迹,还原真实发生的每一个节点,再猜想因果将之串联,最终得到唯一的真相,也就是那能串起所有玉珠的丝线。
蒂法这几日所碰到的一切都实际的散乱,看似无关,却都被一个因素牢牢锁在一起——时间,和地点。
短短七日不到,平日里难以接触到的、足够普通人谈论数月的事件接踵而至,全都发生在这一个只有十几万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城市里,涉及的层面上下皆有,神秘一侧与平凡一侧皆齐...
会是巧合吗?就像一个被枪击中胸口的男人,被门槛磕绊后摔倒,起身时空调脱钩砸到后脑,接着遭遇厨房燃气爆炸,被飞射的菜刀切开动脉一样?
一定有一双手,在主导这一切的进程,显而易见。
但是,没有证据。
希格满头大汗的靠在多年时光已经泛黄的墙面上,随着双腿的脱力、身体也失去支撑样地缓缓滑落,任凭自己高价定制的精致、用于吸引女性的外套染上厚重的墙灰。
晦暗的房间里,到处是翻倒的桌椅、散乱的抽屉,以及无数,许久没有主人翻动,可见墨迹深邃规整,却面黄粗糙的文件纸页。
顾不得那么多了,得赶紧...赶紧找到。
希格的呼吸分外粗重,双腿因为片刻的休憩似乎找回了几分力量,支撑他爬行。
因为紧迫的时间,也因为那种身居黑暗的寂夜,感受无处不在的混沌与惊恐压迫灵魂的实感。
一定...一定在这里!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那瞳孔中,满含着的,是失去挚友的痛苦,及...
对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