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渝大气未喘拉开客厅大门就往外跑,脑子里全是这段时间异样。
淅淅索索床尾响动。
全身酥麻蚀骨的滑腻。
真的是他,梦中那个吻。
那个真实到让他迷失的吻。
沈渝全身汗毛竖起,那这几天每天站在床头一动不动死死盯着他的,也是他。
他来了?
还是真的只是梦!!!
沈渝急喘一口,差点在下第一个台阶腿软踏空栽下去。
修剪圆滑指尖死死掐住一旁铁制扶手,才稳住抖到不行的腿关节。
逃,快逃。
然而才下半层楼梯就迎面撞上堵墙。
沈渝捂住头,没打算看,侧身掠过就要跑,不料却被五指握住手腕,重新拉过身子拽回到身前。
“你...”沈渝烦躁地抬头,在看到男生面貌后,后面话也随之滑进气管里。
“是你啊,沉言。”
沈渝瞥开眼,挣了挣想脱手,不想对方力气却格外大,没半点松的意味。
“你,你有什么事吗?”他还在为上次去对方家用餐的事,心有介怀。
第六感让他最好远离撇清关系。
沉言打量他急色冲冲,鬓角出汗模样。
上下锊了眼,压低情绪,平静问:“你要走?”
“我...”沈渝躲避那双有些阴郁又怪异的眼,敷衍地找了个借口:“我家有点事情,最近可能不会回来。”
“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下。”沉言料定对方要扭动手腕,掌心固定更紧。
他撂下眼睫,挺直腰背弯下,有些虚弱地颤动唇道:“能帮个忙吗?”
“没空。”单元楼外,亮如白昼车灯晃过漆黑夜里,犹如一柄刺穿一切的利剑,在秋雨如丝中虚幻朦胧。
车窗被降下半条缝隙,男人手肘搁置在窗沿上,双指夹了根猩红明昧的烟。
电话里头,泊远听到此颇有微词:“怎么没空了,你不是回国了,不在A市?”
“嗯。”男人简洁应答,另只手指骨有节奏敲击在方向盘上,半吸口入肺。
“在H市”
“怎么跑那去了,不抓人了吗?”电话那边身旁许是有人,声调呢哝提醒句:“可不可以不要在房间打电话。”
男人眉目蹙起,漂亮有形食指掸掉半截烟火:“不需要。”
“你不怕他跑了,这五年人家过得可比你好。”泊远歉疚地搂住身旁人亲了口,轻声说了句抱歉。
赤裸上身轻脚走出门:“怎么去了趟德国性子也畏手畏脚起来。”
他走到冰箱前,拉开拿了瓶巴黎水,吹了口。
“你不会还没和他见面吧。”
“见了。”男人吐出淡薄烟雾,看眼副驾驶位食材,淡淡道。
“不过,药不够了,怕失控吓到他。”
“真是稀奇,还能从你嘴巴里听到吓到别人。”泊远嗤笑。
见卧室亮起灯,他拿出蜂蜜,走到客厅饮水机前用马克杯接温水,斜靠在侧。
“不过你那药量两天一瓶,能够才怪,你现在可是比之前在国内吃的还多,药吃多了也就有些抗药性。”
饮水器自动到水位停水,发出警报,泊远舀了勺蜂蜜在里头搅拌
“不是还有针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