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陏好心为魏姝婳解了惑,便也转身走了离去,建德宫的宫门从外面关上,走远了还能听见女人在里面嘶喊着要见一见她的孩子。

肖陏撇撇嘴,还算没有疯的太彻底。

可就是这样才最折磨人,死前知道几十年的情人一直都在骗自己,不光骗了自己还把自己儿子的一切偷走,为了不引起怀疑,独自在宫中忍受寂寞,却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有些女人总觉得自己才是聪明的那一个,却往往会被假象蒙蔽,譬如魏姝婳,又譬如云微,她以为自己把许行栾玩弄鼓掌之间,却不知道自己枕边人早就换了一副心肠,就连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吕成严也早就是许行栾的人。

许行栾一开始是喜欢云微的,可是他渐渐发现自己不过是妻子的退而求其次,甚至已经同他成亲生子,还对其他男人念念不忘,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和府里丫鬟还不够,恰好又碰上怀有大机密的魏姝婳,一个长达二十年的计划便在他的心底慢慢形成。

……

寝殿里是飘着淡淡的安神香,虞应淮这几日最长做的事情便是坐在床边,握着苏岫的一只手,静静的看着他,脑子里全是他灿若星辰的眸子,是往日鲜活跳脱的身影,他万分后悔,那晚为何不好好把人看住,不应该因为人在宫里就放松了警惕,吕青云假扮苏岫刺杀那晚他就应该想到,这些人会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肖陏在一旁抹眼泪,“皇上,您已经四五日未好好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并未见皇上回应,他叹了口气,早就知道自己说的话,皇上大概不会理睬。

河安提着药箱过来,例行给苏岫诊脉,他这几日除了研究解药,做的最重要便是根据苏岫的身体随时调整清毒方,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也聊胜于无。

陆北自皇陵快马回来,和这几日代替他保护皇宫的韩暄颔了颔首,便不停歇的进了殿内。

“罪人云微承认八年前授意吕成严偷西南军防图的确不是她,而是许行栾,不过她知道的时间并不比我们早多少。”

虞应淮淡淡点了下头。

陆北抬头看到皇上神情,愣了一下又继续道:“许行栾一直用许彦的安危威胁她,向陛下隐瞒,许行栾的妹妹嫁给了苏清越,苏清越能和赵纪勾结便是许行栾暗地里从中牵线,只是做的隐秘,赵纪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直到死都未将他供出。”

“皇上……”陆北犹豫了下问,“吕青云该如何让处置?”

吕青云是十五岁才知道自己并非吕家的孩子,那之后一直帮许行栾办事,养兵需要钱,单靠道观和许行栾,或者加上魏姝婳这个太妃暗中帮忙,但这些都不足以支撑。

他行事缜密,事先拉拢了津河通判,也就是当初绑江舟给他下毒的章初年,给他药的贵人便是许行栾,只是许行栾做这些人从来不是自己出面,而是派的手下,章初年也一直以为给他们通风报信的贵人便是那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