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看来,做厨子竟然是比做画家还要金贵些。
在西城买足了材料,陈传笺在周府焚香沐浴,决定次日深夜设坛做法。
周家到底是有钱人家,高台垒得极快,陈传笺去灵境胡同把置办数年之久的行头拉了回来,法袍在箱底积压数年之久的,抖得陈传笺灰头土脸,发冠也生了霉,洗洗涮涮排开在院子里晾着。
长岭看着这阵仗,问周霜,“公子,咱家是要干什么?法师这样,你瞧着成吗?”
周霜冷哼一声,“成与不成,今夜便知。”
夜半三更,陈传笺披红挂绿地上了法台。
周霜抄着手,站在了三尺外,一双眼简直像是水蛭,牢牢咬在陈传笺面上。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鸡叫了,东方泛了鱼肚白,陈传笺的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好几声。
周霜站在高台底下,带着一夜的寒风凉露,恨声地道,“我就不该信你。”
陈传笺腰酸背痛,哆哆嗦嗦地从高台上爬下来,两股战战像个罪人一样站在周霜面前,等待着周大公子疾风骤雨般的嘲讽,却不想周霜只是自嘲一声,“我可真算是猪油蒙了心,竟然相信鬼神之说。”
“簪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你无需知道。”
陈传笺微怔,鲜少见到周霜这副失落模样。
“万物有灵,灵若要存在,要附于肉身之上,物灵修炼的极少,这簪子只能做个引子,若真想找到那主人的魂魄,还得找我二师兄宸离——”话一出口,陈传笺就在晨风中闪了自己的舌头。
“多少两银子?”
“什么?”
“找你二师兄需要多少银子?”
陈传笺咽了口口水,“想让周霜知难而退:“不贵,五千两。”
“好,明天带我去见你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