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在陈夫人那样的处境里,也未必做得出更好的选择。一个从小顶着丑陋的胎记,被世人嫌弃的女子,忽然有一个男人,待她分外好,哪怕对方是杀人犯,我也不会犹豫一下的。
陈老爷总是夜不归宿,还有那怀孕的小妾胭脂。他们虽然住在郊野,但经常驾了马车,各处游玩,花钱无数。
陈夫人带着两个妾室在家里省吃俭用,但陈老爷却在外面花天酒地。陈宣丽说道:“父亲一直便是如此,嫌弃我们皆是女儿,平时连笑脸都少有的。”
这日,我迟迟未起床,陈夫人倒是很体贴的,总是要我多睡一会儿,月锦端也起得越来越迟,不再天天抱着我哭天抢地了。
我却在睡梦中,被外面的吵闹声惊起。我翻了个身,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月锦端也被吵醒了,满嘴抱怨道:“什么人啊,这么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们打着哈欠,穿好了衣衫,还来不及洗漱,便轻手轻脚地窜了出去,院子里已经围了一群人,陈夫人对面站着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他后面还跟着几个人,都是凶神恶煞一般。月锦端躲在我身后,说道:“这些人该不会是寻仇来了吧?”
我说道:“那我们现在是收拾包裹出逃吧?”
月锦端说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事事不顺,我得找人算一卦了,现在我不求阿海能回来,只希望自己好好活着。”
我快被月锦端弄笑了,这时陈宣丽和其他几个女子,也都出来了,陈宣妍面露惊色,陈宣丽犹豫片刻,却向前走去。
看着陈宣丽的举动,我忽然想起,我是会功夫的呀,我怕什么呢?我是大将军的女儿啊,我也便往前走,月锦端惊呼道:“墨渊,你不要命了!”
我与陈宣丽走到陈夫人身后,一左一右地扶住了陈夫人,为首的那个人手拿一张字据,继续叫嚣,我才听懂,原来是陈老爷在赌庄又赌输了,这一次,他输得更多,以陈家一半的田庄作为赌注不说,还欠下了白银五百俩。
陈夫人并未露出惊慌之色,只是说:“既然夫君立下了字据,我自然是要认的。只是五百两银子,却需得时日才能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