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锦端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只是间歇性地发作了。白天的时候,她也能好好的,但到了晚上,她总是抱着我,不是哭,就是闹。
我只得每天很晚才回屋,要不就是陈宣丽的房间里玩耍,要不就自己在院子里坐坐,结果每次一进门,已经入睡的月锦端,总会突然地醒来。她倒是睡好了,却开始坐了起来,拉着我又哭又笑的。
等到第二天早晨,我可是起不来的,月锦端又早早醒了,便在我耳边不停地叫唤,让我快起床,和她去外面走走。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怎么有这样一个姐姐,又蠢又坏,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陈宣丽要我去和她一起睡,可是月锦端一把拉住我的手,挤眉弄眼道:“我和墨渊是亲亲的姐妹,我们一刻也分开不得。”
没办法,我只得被她折磨着。心想再过两日,便回雍城算了。此次来陈府,也是代替月夫人看望陈夫人,毕竟月夫人是个大忙人,哪里就能抽得开身呢。
月夫人除了有一大堆的应酬,她忙的最多的,便是芳水阁的事。凤娘到底给了她多少好处,我也不知道。但月夫人确实是府里最有钱,底子最厚的人。
看看陈夫人的生活,除了守着这一片田庄,还有这些房子,还有一个花心的男人,她又得到了什么呢?她也曾经是高门大户的小姐啊。
我听说月夫人和陈夫人都是出自侯府之家,月夫人嫁了月行山,算是门当户对,但陈夫人嫁了当时在太子府当差的,还是一个小兵的陈老爷。后来太子兵变失败,陈老爷因为默默无名,倒是逃过了一劫。
陈夫人非陈老爷不嫁,气得父母要和她断绝关系。陈夫人说了,别的公子,也看不她,谁叫她脸上有那么一块胎记呢?要不然她就出家算了。
后来夫人逝了,老爷娶了新的女人,后母不管陈夫人的死活,嫌弃她脸上的胎记,便怂恿老爷成全了他们。但前提是,陈夫人不得带走任何嫁妆。
那个时候,月夫人已经嫁给了月行山,陈夫人和陈老爷回到了陈老爷的家乡陈家村,陈老爷家一穷二白,通过二人的努力,倒也渐有起色。只不过后来,陈老爷出了事,整个人都大变了样子,陈夫人倒也不计较,守着女儿们平淡度日。
这些事,是我从那快嘴的陈宣丽口中,拼凑出来的。陈宣丽心疼母亲,却也无法。因为同病相怜,我对陈夫人,也起了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