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继续道:“咳,那我就肯定得劝我娘啊。劝我娘不要天天白日做梦,逼我学这个学那个的,做些无用功。”
“但我娘不听,每次都只说我不懂我不懂。”
“所以后来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就跟她吵起来了。”
“那次,吵得也是有些厉害……”句荷眉眼耷拉下去,似乎是为想起自己说过的浑话而羞愧,“我和她都有些口不择言。我就说了,我说有我哥在,我怎么可能当什么家主。”
“可是我娘却突然没头没尾地吼了一句。”
“她说,句莲绝对不可能成为家主。”
句荷始终偏头向着二长老的方向,不敢正眼看句莲一眼。
“她当时的语气特别坚定,好像把握十足的样子。可是话说出口她就失悔了,我虽一再追问,但她就是不肯解释为什么会这么确定。”
“直到那天晚上,我爹来找我,给了我那个药。”
“所以我想……”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思。”句莲突然有些想笑。
句荷的话说得虽含糊,但二人却都已听明白她未尽之言。
芸娘只是个如夫人,怎么可能真对句氏下一任家主人选这样的大事有什么把握?
只怕,是从句老爷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的吧。
再者,句欢又为何要在验灵根的前一晚令句荷服药?
众所周知,句莲乃是拥有世所罕见的天级灵根的奇才。仙界是最重实力的。这也是句莲这个有名无实的少主得人心的重要原因。
句欢此举,莫非是想替句荷重塑灵根,强压句莲一头?
二长老一时惊疑不定。
句荷这番话说来说去,其实除了给药一事外,其他都只能算作是推测,确实是毫无实证可言的东西。
而那药,都已过了这么久,就算句荷真的在验灵根的前一晚服用过句欢给的药物,如今也早就检测不出了。
这话来得实在虚浮,却又似乎能解释一切异象。
为什么句莲身为嫡长子背负着句氏未来的希望却常年遭受句欢的凌辱与暴力?为什么句莲鲜少参与族务?为什么句欢会在句莲提出竞选少主时如此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