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句荷的性子的。句荷平日里是有些爱招猫逗狗,但绝称不上无事生非。就算踏雪并非发疯而是真在她的授意之下闯出如此大祸,其中也必有缘由。
而句老爷此时的刻意打断更是证实了句莲的猜测。他当然要为句荷搏得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句老爷面色已经差的不能更差了,但没人附和他,就连大长老都未主动开口,他再强硬下去就多少有些欲盖弥彰了。
“呵,那你就详细的说说,你今日到底都闯了多少祸事吧。也叫诸位长老都知道,你娘都教出了个什么好东西。”
“我娘今日出殡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父亲何必在她尚未入土之前就急着和我这个没娘的儿子撇清关系呢?”句荷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此处的没娘的儿子不多不少刚好两个,又恰恰好,都是句老爷的儿子。句荷意有所指,句老爷自然听得清楚。
“你!”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再次破口大骂,句荷却话头一转又诉说起今日的原委来。
“我原本是昨日便令下人去定了棺材的。可今日一早,他们却告诉我那棺材被停在只供下人出入的后门外,半步不得入内。我心中自然不快,却又顾及我娘出殡耽搁不得,只能先让下人抬着我娘的尸首去后门外入殓。”
句荷话说到此处,开始有点垂泪的意思:“娘啊,你的命好苦啊。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怎么偏偏……”
句老爷刚要张口开骂,句却马上又道:“可是我也知道,父亲的本意肯定不是要拦着我娘出殡。下人都告诉我了,是因为近日来府中动乱一直未能彻查清楚,父亲才不得不严令限制一切人物进出的,对吧父亲?”
句老爷嘴角抽了两下:“是,是啊。“
句老爷:你怎么连我的词都抢在我前面说啊?那你又在这抱怨个什么劲儿呢!
“嗯。“句荷擦了擦眼角,继续道,”可是棺材很重的嘛,芸院的下人自从我娘离世后,也是走的走,走的走,走的走。反正在这个家里,没有娘的孩子就是随便任所有人欺负的,除了娘谁也不会帮孩子说话的呜呜呜……“
句荷刚刚擦掉的眼泪,突然又决堤。句老爷再次张嘴。
“所以我需要踏雪帮忙把我娘的棺材运出郊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