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句莲都开了口让句荷说实话,那句荷自然只好把自己的实话对堂上的人再说一遍。
她想了想如何开头。
“那个,你们具体是想从头开始听啊,还是就听北郊的事儿啊?”句荷不好意思的挠头。今天的事儿有点多,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二长老面色沉沉,估计也是忍着口怒气的:“从头开始。”
句荷点头:“是这样的,今天不是我娘出殡的日子吗。然后我就让下人抬着我娘的尸首去找棺材。”
“抬着尸首去找棺材?”九长老忍不住插嘴。他还第一次听说抬着死人去找棺材的,“你娘是今早暴毙?”
“不是啊。”句荷摇头,“她是前天晚上走的。”
“整整一天的时间还不够你去定副棺材的?”九长老不禁有些为句荷的不孝而愤慨。一贯只听说这个小少爷不学无术,却未想到连母亲的丧事都如此稀里糊涂,难怪句老爷如今谈子色变。
“我……”
“问你纵马之事!你又在这里胡扯什么!”句老爷的厉声质问掐断了句荷的辩白。
“不是二长老刚刚让我从头开始说的吗?”句荷一脸无辜且委屈,“我是在从头开始说啊。”
“让你从头说,不是让你把你今天所有的破事都说一遍!说重点!”句老爷怒道。
“家主此言差矣。”五长老突然冷笑着开口道,“小少爷年纪尚轻,涉世未深,如何能完全分辨清楚什么是重点,只怕总还是有遗漏之处,倒不如事无巨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从头到尾都说一遍。至于重点,自然可交给我们这些在场之人所分辨的。”
五长老隐晦的察觉到了句老爷似乎有不愿让句荷说出口的事情,反而对此更感兴趣。
“我这个小儿子的诨名,我想五长老并非不是全然未有听说过,何必让这小子将自己的无能说出来,耽误大事呢?”句老爷试图将此事绕过去。他知道句荷要反驳什么,无非是说他暗中阻止芸娘顺利出殡。句老爷虽也不认为能有人从此事中实实在在挑出他的错处,但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句荷前次的诡辩他尚且还记忆犹新,让这孩子说太多话,只怕对他没有好处。
“句荷年纪小,自出生起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事,就是要她从头到尾将自己今日所见全都说尽,恐怕也未必能做到。家主还要求他详略得当,挑出重点,只怕更是为难他了。”句莲也在一旁帮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