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的一切让人猝不及防。
更糟的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交通工具。
安室先生的车还停在之前的公寓,而这座地下停车场里,并没有我们的车。
正当我这样想着时,安室先生环顾了一圈四周,叹了口气,随即走向一辆停着的轻型车。
他迅速查看了车牌号码后,从胸前掏出了一把多功能工具。
他动作熟练地将工具上的螺丝刀调试好,开始摆弄车锁。
我震惊地喊道:“安、安室先生!?”
然而他却语气平淡地回了我一句:“这是黑帮非法改装的车,不会留下线索。”
话音刚落,他已经将车门打开了。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违法行为。
然而,安室先生毫无一点愧疚之意,他坐进驾驶座,招呼我快点上车。
我慌忙钻进副驾驶,刚坐稳就被车内呛人的烟味和刺鼻的廉价香水味熏得咳嗽不止。
显然,他也对这难闻的气味感到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他熟练地转动工具,点火启动汽车。
引擎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内的空调也猛然喷出强风,将车内的气味搅得更加浓烈。
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安室先生摇下所有车窗,猛地踩下油门。
随着冷风涌入车内,那股呛人的气味终于淡了许多。
等我们驶出地下停车场时,空气总算清新了一些。
驶上地面,我本以为会看到明媚的阳光,没想到迎接我们的却是红得像燃烧的火焰般的夕阳。
我愣住了——从我的感受来看,发生的一切虽然漫长,但应该都发生在同一天,早晨还清晰记得。
难道说,当我被卷入事件时,天已经接近黄昏了吗?
我正想问现在几点了,却在看到安室先生的脸时噤了声。
他的目光中透着某种压抑的怒意,仿佛在思考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车外,红灯闪烁,车流不息,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然而安室先生的目光似乎并不在这些常规景象上,而是在追寻别的东西。
信号灯换了两三次后,街景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一辆准备收摊的可丽饼车、几个嬉笑着聊天的女高中生,让我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开了刚才那片危险的区域。
尽管我的心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但身上满是血迹的状态让我依然无法感到真正的安心。
我下意识地抓紧身上的风衣,那是琴酒的。
我蜷缩着身体,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团混乱,而坐在旁边的安室先生,气场则愈发冰冷,让人无法靠近。
最终,车停在了米花酒店的停车场——那是一个带着苦涩回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