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荷盯着铜镜出神,过了片刻,她的双眼湿润,嘶吼道:“这个女人不是赵嫣荷,我怎会成了这副样子?”
覃芷怡轻拍赵嫣荷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令她冷静下来。随即,覃芷怡又将面巾沾湿,小心翼翼地为赵嫣荷梳洗。
“我知你近来不好过,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心里舒服些,至少还有人是惦记你的。”覃芷怡的声音柔缓,像涓涓流水,流入了赵嫣荷的心中。
赵嫣荷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再出口伤人。
覃芷怡一边为赵嫣荷细梳秀发,一边继续劝说:“现在的日子或许平淡无趣,却反倒比从前风光无量的日子要好些。毕竟,处于风口浪尖的人会是整个后宫的靶心,危险也就如影随形。”
覃芷怡手中一紧,梳子缠上了打结的毛发,令赵嫣荷痛得大叫。
接着,赵嫣荷火冒三丈地甩开覃芷怡手中的梳子,对她叫嚷道:“我们一同入宫的二十个人,如今只剩十个,而你,是所有人中最能藏拙的。平日里,你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善良、温柔,对所有人好。实际上,你才是最虚伪、最狠辣的那个!”
覃芷怡没曾想赵嫣荷会如此想她,顿时伤心的情绪涌上心头,双眼闪烁着晶莹。
“嫣荷,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说我?你知不知,这些话像刀子一般锋利,是会刺伤人的。”
赵嫣荷再次平静下来,少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戾气,她冷笑道:“覃芷怡,别以为我不清楚,那日在御花园,为何会撞上皇后和裕嫔,就是因为你在捣鬼!那些日子,宫中谣言四起,有说我不将皇后放于眼内,又有说我对荣妃巴结讨好,这些谣言,都是谁散布的?”
覃芷怡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请安时,你向来少言寡语,那日在万春宫,你却一直恭维着我,还透露我与荣妃共游御花园一事,安的是什么心?我那日只觉怪异,这些日子仔细想想,原是我的好姐妹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