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聊天聊天,干熬着多没意思。”单一鸣来了兴致,从床上坐起,双手把着护栏,面朝吴景坤,“喂,吴景坤,常遇春平时咋上课?我记得他坐第一排的时候都看不清黑板,现在坐那不更白瞎了。”
可能是憋了很久的好奇心,也可能是自诩讲了个幽默的笑话,单一鸣本就不低的声音比刚刚还高了一度。
“他现在上数学课怎么不出去了?我要是他我绝对不在教室里待着,他也是真傻,坐在那等着高乔每节课拿他开涮,他不会就喜欢这样吧,有受虐倾向?”单一鸣的声音在黑沉沉的寝室里传播,就如同跌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常遇春和亓紫曦啥关系?我怎么瞧他俩不对劲呀,我去,不能吧,亓紫曦好这口,他成天低着脑袋跟歪脖子树似的......你们知道不,亓紫曦特喜欢晃腿,我以前跟亓紫曦坐同桌的时候就看她只要一动脑子就开始晃腿......”
单一鸣一如曩昔地越说越来劲,说至兴奋时,停顿了下来,等着其他人来接话,他好继续大谈他的看法。但不遂人愿,没人说话。
这场景和隔壁寝室有几分相似,都是一个人在口如悬河地讲着。但不同一点是,马良的故事一听就知道是虚构,故事里处处是自己的身影,单一鸣的话听不出真假,话里少有他自己。更不同的是,那里有优秀的听众互动,而这里不知怎的,今夜静得如死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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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吴景坤,不是说熬吗,咋不吱声了?”单一鸣又坐了一会,见还是没声,嘴里碎了两句,悻悻然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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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雅琪。”
王雅琪闻声一手扶着护栏,一手撑着床铺,低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床旁的朱梦瑶,“怎么了‘朱’?”
朱梦瑶噎了一下,没再在称呼上纠缠,“你有手电筒吗?”
言毕,与对话中的两人一个过道相隔的徐瑶突然睁开眼睛,悄咪咪地往王雅琪的床位瞄了一眼,然后紧紧地锁上眼皮,鼻根处挤出了褶皱。
“在我柜子里,你自己去拿吧。”王雅琪说完重新躺回了枕头上,却像是后脑勺扎到针了一样又弹了起来,她看向正蹲在自己柜子前的朱梦瑶,疑惑地问道:“你要手电筒干什么?”
“看小说。”朱梦瑶一边小心地摸黑找着,一边回答道:“不然太无聊了,我怕我熬不下去。”
“你......”王雅琪懒得再吐槽,撑起身体的胳膊一撇,趴在了床上,哼哼道:“‘朱’~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牛牛,‘朱’~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边......”
拿到了手电筒的朱梦瑶气势汹汹地走到王雅琪床边,抬手踮脚就要......够不到,“凡,我踩一下你的床。”
“没事,你踩吧。”张宇凡往墙的方向靠了靠,好奇地瞧着王雅琪。
只见王雅琪踩着张宇凡的床铺,左手把住上铺的护栏,踮起脚尖,右手反手握住手电筒高举片刻,然后一筒刺下......万籁寂静。
窗户边,亓紫曦面朝护栏侧身躺着,眼睛看着窗外随风晃动的细细树影,不知道在想些啥什么,她最近总是出神,缓过神来后百千条思绪缠绕叠加在一起,连她自己都理不明白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今晚和徐妍说好了要一块熬的,熬夜是不对的,乖女孩不该这么做。那么熬还是不熬呀,亓紫曦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好无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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