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昏死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他从没有这么失败,落寞,自责过。
“田馨...醒了...”
男人的嗓音沙哑缥缈,他在伤痛里,似乎也熬干了心血。
田馨被他的面孔,他的声音灼烧到了一般,忍着锁骨处的剧痛翻过身,将被子拉起盖过头顶,蜷成一团瑟缩在里面。
“你别过来...”
理智和倔强的全线崩溃,女孩在被窝里咬拳呜咽,哭得溃不成军。
在身下那股鲜血涌出,小腹疼痛难忍的时候,她心里就隐隐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可能没了。
只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男人神情的那一刻。
她再也不能麻痹自己这个赤裸裸的事实。
原来,成长不光只有灰褐色的童年阴影,抽条茁长的青绿,所爱之人极致的浓黑,以及爱欲催情的粉色泡沫。
还有这样浓郁、疼痛的血红色。
从她的身体里流出,伴随着一条弱小生命的流逝。
“小九,你还年轻...还会有的...”
大掌的热度透过薄被穿透到了女孩在狭窄黑暗空间里,根本控制不了战栗微抖的肩头上,她将脸埋进手心的纱布了,任凭泪水浸透,哭得天崩地裂,声嘶力竭地哀嚎。
在听到男人的这句话后,田馨又将蒙头的大被掀开,她拽住他的衣领,字字涕泪,抽噎道,“你钱权在手,无所不能,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真的留不住他了吗...”
失去这颗爱的果实,让女孩俨然变成一个疯子。
她多么希望能找到一个借口让自己心里的愧疚、痛苦、还有这连霍霆都无法力挽狂澜的结果有地方可以发泄。
可她眼眶里罩着蒙蒙水雾,泪水划过战栗的唇畔,喉咙突然像被噎进去了一个棉球。
她竟不知道该怪谁,才导致了如今的结果。
男人大掌握住了女孩攥紧他衣领的手指,“小九,你现在有伤在身,得好好养伤,孩子没有了,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