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有啥用,还能当饭吃?咱祖祖辈辈不识字,不也种地过活。”村头的刘老汉蹲在墙角,吧唧着旱烟,像个老古董似的嘟囔着,烟圈悠悠往上冒,好似他心里那股顽固劲儿在飘。
“哼,刘叔,您这老脑筋可该转转弯啦!”年轻的二柱子一听这话,立马蹦跶过来,满脸不服气,
“我可听说啦,城里到处都是招工告示,明晃晃写着要识字的。咱要是能认几个字,说不定就能像林知青一样,走出村子,去外面大世界闯闯,挣大钱,过好日子嘞,哪能一辈子窝在这田地里!”
“二柱子说得对,林支书就是读了很多书,有知识,有文化才培育出龙粳 18 号这样的稻谷种子来,让我们不再挨肚子……”又有一人道。
就这样,林逸尘的扫盲班就正式开了起来。
开班那天,日光惨白,冷冽的风呼呼刮着,好似要把人的耳朵都割掉,可还是挡不住人们的脚步。
男女老少,裹着棉衣、扎着头巾,像一群归巢的候鸟陆续走进那间屋子。
屋里摆上了长条板凳,黑板是用锅底灰涂黑的门板,粉笔是林逸尘自己捏制、晒干的。
“大伙静一静,咱这扫盲班就算开起来啦!为啥要识字?咱先讲讲外面的世界。
”林逸尘站在黑板前,声音洪亮得像敲钟,双手在空中比划着,“城里工厂造机器,那机器上密密麻麻都是字,说明书更是像本‘天书’,咱不识字,连咋摆弄都两眼抓瞎,咋跟上时代,让日子过得更舒坦?”
村民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交头接耳,目光里开始有了探究与期待,像一群懵懂孩童看着新奇玩具。
课堂上,状况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