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心底一紧。

惹不起。

他在礼部任职,虽然听上去是百年清流世家,高不可攀。

可实际上没什么可以捞油水的权利。

要不然他也不会跟一个行商的许家旁支来往密切。

跟张右敝硬碰硬......不可取。

许大人默默权衡一番后,瞬间做出取舍。

许令雪被抓便被抓吧......

一个女儿而已。

一个戴罪之身的女儿,总比张右敝能带给他仕途上的阻力小。

许大人利落道:“我可以将女儿留下随你处置,不过......”

“我要先写一封断亲书!”

他尽可能的想将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小。

“你是不是人啊!”

许惊月失声喊道。

她被自家小叔的无情无义震惊。

女儿是亲人,又不是一个可以被随意估价的物件。

怎么能说舍弃便舍弃!

许令雪低着头没说话。

她一贯都知道父亲的品性,自私冷漠都刻在了骨子里。

今日自从她踏进通政司的大门,就没想着出去后能跟许家有一丝一毫的联系。

她重重地跪在地上,冲着许大人磕了几个响头。

许令雪丝毫没有留力,几下便见了血。

额头上一时间血流如注。

她抬起头,不在乎的向后捋了捋沾着血的发丝。

“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便还完了,如有来生,我宁愿做一只狗,也不会再选择做你的女儿。”

“你!”许大人被当众落了面子,气得跳脚。

许令雪却视他于无物,平静的找人要来了纸笔。

在周围人惊悚的目光下,许令雪左手掌心向额头狠狠一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