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其乃纯元皇后胞妹,入宫侍奉多年,特赐恩典,迁居昭阳殿,非诏不得离宫。
惠贵妃暂摄六宫之事,敬贵妃协理。钦此。”
不仅如此,皇帝更命人收回当年册封乌拉那拉氏为皇后的圣旨、宝印、宝册,命内务府以最低等的答应规格相待。
更向六宫宣告:
“朕与乌拉那拉·宜修,从此死生不复相见。”
恩断义绝,唯余皇后之名,虚悬后位,人心惶惶如秋风中的落叶。
而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刻,寿康宫内的太后,病体日衰,如风中残烛。
太后已至油尽灯枯之境,每日清醒之时愈发稀少。
沈眉儿铭记太后昔日恩情,若非太后庇佑,弘暄恐难安然降世,故而她侍奉太后更是尽心竭力。
时至五月,按例应前往太平行宫避暑,然今年却因两事作罢。
一来太后病体沉重,二来边境风云突变,战事告急。
暮春之际,准噶尔可汗摩格,趁大地回暖、万物生长之时,自恃粮草充沛,遣宰桑方马木特率众突袭科舍图,大败守军,掠夺大量粮草军械。
随后,两万铁骑自额尔齐斯河上游而出,穿越阿尔泰山南麓,悄然绕过察罕廋尔清军大营,直插杭爱山厄得勒河地域,侵袭喀尔喀首领哲卜尊丹巴领地。
兵锋直指距上京仅八十里之遥的阿尔泰山。
阿尔泰山,宛如一道铁锁,横亘于准噶尔与大清北疆之间,一旦此锁被破,旧都上京便如门户大开,连京都中京亦将暴露于准噶尔铁骑之下。
摩格可汗,英格之子,野心勃勃,多年来不断征伐周边弱小部落,壮大自身实力。
而雍正帝近年来忙于西南战事,力图收复失地,后又为平定敦亲王与年氏一族劳心劳力,对准噶尔难免有所疏忽。
准噶尔大军南下之时,清军措手不及,抵抗艰难。虽勉强守住阿尔泰山。
但廷议之上,众臣意见不一。
朱轼、达福等人认为天时地利人和均未至,应暂避其锋,不宜仓促开战;
而大学士张廷玉、云贵总督鄂尔泰则力主反击,建议派兵远征准噶尔京都藏京。
雍正登基数载,国内一片祥和,户部府库充盈,积银逾三千万两,国库丰盈,往昔财政之困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