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是真的懒得理他们,对着安平道:“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去把府学的门全都给我关上,半个月后,如果他们不回来,那就永远别回来了!”
一位老者站起身来,厉声道:“姓陈的,你这话是意思?你可要搞清楚,这里是成都府府学,不是你的钓鱼山,更不是你的渔山书院,由不得你乱来。”
陈让刚想离开,见这老者质问,当即站住脚步,对着那老者仔细打量一番道:“请问这位老先生,你是先生还是学生?”
“老夫是……学生!”
陈让道:“学生呀,我还以为你是先生呢?那本官来问你,你既然是学生,见着本官,如此傲慢无礼,毫无尊卑长幼,这是孔子教的,还是孟子教的?”
那老年书生见问,顿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道:“老……学生……”
陈让冷笑一声,“答不出来是吧?那本官再问你,你们来府学读书的目的是什么?”
那老年书生精神一振,挺挺脊梁,傲然道:“当然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便是读书人的终极目标。”
陈让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话说得好哇,那本官就先从修身说起吧,读书使人明智,读书使人知礼,你们见着本官,连身都不起,话也不说,开口自称老夫,谈何修身?
连修身都谈不上,后面的齐家治国平天下,那就更是一个笑话,别人我也懒得问了,你就问问你自己,五十知天命,六十一甲子,家国天下,你都做过什么?”
那人听后,顿时被羞得抬不起来头来,事实上,陈让问得没错,这六十几年来,他除了读书,好像真的没有做过什么。
当然,现场低头的,好像也不止他一个,陈让目光过处,除了几个年幼的稚子,其他的人都把自己的目光埋得低低的,都不敢跟陈让的目光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