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让的印象中,文彦博的思想守旧,他是知道的,但也是针对人的,像范仲淹、欧阳修他们搞的那个庆历新政。
那种站在上位者、俯视众生、看上去像施舍的新政,他还是支持的,他不喜欢自己,多半是因为不喜欢自己在渔山报社的那些言论,对自己避而远之。
毕竟,这个时代,像王安石那样励志变法、不遵古训的人,不多!
就算王安石,有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太过激进,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得罪的可不是哪一个人,而是全天下的读书人,整个仕人阶层。
他选的那条路,注定是一条难走的路,就连王安石自己都觉得,陈让走的这条路,他能陪陈让走多远,他也不知道。
小主,
所以,以他的文才,为渔山报社写两篇文章,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别说是文章,就连一首小诗都不愿意发表在上面。
看来这个文彦博对自己并非一无所知,他不见自己,到底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还是政见不和,陈让不得而知,但是眼前的这个师爷。
那说话的语气,摇头晃脑的,让自己真的很不爽,老子好歹也是官家恩点的恩科进士,成都府教授,大宋堂堂的承奉朗,在老子面前,你算老几?
他刚才的那番话,如果是文彦博说的,那还说得过去,但你一个师爷,有啥资格在自己面前摇头晃脑,真当自己是宰相的门客,真当自己是七品命官了?
再说那个文彦博,现在还不是宰相呢,正在想方设法办结那个张贵妃呢,离宰相还远得很呢。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对我不敬,那就怪不得我对你不客气了,想到这里,皮笑肉不笑地道:“请问老先生,你刚才在我们面前,自称什么?”
那师爷横眉一挑,冷冷地道:“老夫……有什么不对吗?”
陈让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一个门吏师爷,就敢在本官面前自称老夫,你这是置朝廷礼法于何处?安平,给我掌嘴!”
从中午到现在,安平早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听到陈让的命令,想都没想,一巴掌就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