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笑笑,没有理他,他身上那块黄澄澄的牌牌,那可是皇城司副都指挥使的身份象征,那玩意非但不能随便用,更是不能随便借人的。
这安平真的要把那块牌牌在这个门童面前一亮,别说是这个门童会吓尿,就连文彦博,也要屁巅屁巅地跑出来。
开玩笑,皇城司,天子近臣,大宋最神秘的特务机构。
如果真把皇城司给得罪了,就算他晚上睡的哪个小妾,动了几下,说过什么话,撒过几次尿,只要他们愿意,明天就会呈到官家那儿。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皇城司的权力虽然很大,但不到万不得已,陈让还是不想动用这个权力的,虽然在他的心中,人与人之间,生而平等。
但现实却不是这样的,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他那个恩科进士,成都府教授,代表的才是他的身份,而皇城司绝对不是。
恩科进士、成都府教授,带给他的是尊重,是一种可以被社会认可的社会地位,而皇城司副都指挥使,带给他的,却是别人对他的害怕。
古今中外,没人喜欢特务,陈让其实也不喜欢。
文彦博想来也不喜欢,只是他的这个稍等,似乎让他等到有些久,从子时末,未时起,直到太阳偏西,足足两个时辰,最终也没有等来文彦博。
而是出来一个师爷,来到陈让的面前,对着陈让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冷冷地道:“你就是陈让陈大人吧?我家相公说了,他没空见你,他让老夫给你带句话。
你在合州城如何闹腾,那是王安石的事情。
来到这个成都府,就好好地做你的教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才是读书人的事情,把读书人赶去做工匠,成何体统?简直就是有侮斯文!”
陈让愣了,不见自己就不见自己吧,还让自己在外面等候两个时辰,等两个时辰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一个师爷,跑到自己的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你这样做,算几个意思?
傲慢的人,老子见是多了,但像你这般傲慢的,老子是真的没见过,就算你是文彦博,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