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都不累,自己去灶房准备做晚饭就好。
这会儿才是下午三点,也不着忙。
段虎心里清楚着呢,深深地瞅了季春花一眼,嘶重着嗓子说:“我一会儿找你去,你不许摸凉水。”
“...行。”季春花用力点头,“你跟妈多唠唠,我不摸凉水,我做点热水。”
“嗯。”段虎这才稍微放下心,带着孙巧云先回她屋儿去了。
季春花自己搁灶房做了锅热水,舀了搁水桶里跟冷水兑好,拿了个大倭瓜跟粗盐在水里搓。
她蹲在地上搓了半天,突然一滴热泪砸在手背上。
随后再也忍不住,咬着唇呜咽出声。
她好想出去啊,好想去一个... ...去一个啥地方呢。
就像村委会一样的地方,能用大喇叭广播的地方。
完了这个大喇叭,还能叫全世界都听见。
她想喊:爸,我是您的儿媳妇。
您媳妇儿好难受啊,您儿子也好难受,我也好难受。
您到底在哪儿,能不能家来啊。您媳妇儿都说,她老了,您儿子也长大了。
您现在不回来,到底要啥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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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春花心里拧来拧去的疼。
最多的是为了段虎跟孙巧云,剩下的就是为了今天的那个杨婶儿。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在突然被捅了刀子的时候那种恐惧和茫然。
她没想过,没想过自己会突然间死掉。
尽管她对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