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司棋骤然一愣,忽然把手里的荷包下死力一攥,半张着口,仿佛是才醒过味儿一般。
绣橘一见,心道:
早先听莲花儿说司棋心里有了男人,还道是那小丫头编排出来的,现在看来果然倒是真的。
于是赶忙趁热打铁,继续道:
“方才司棋姐姐说薛家大爷必定不差,可我怎么听说他是京里出了名的‘呆霸王’了?
我听薛家的婆子说,薛家大爷自幼无父管教,光老师都不知打跑了多少,到如今大字都不认得几个。
听说薛姨奶奶在家里整天把‘不知过日子,只会糟蹋东西’不知要唠叨几十几百遍,也管不了薛家大爷那个出了名的能花钱。
他不仅大把银子包养着锦香院的伎女,软香馆的小倌,还有风月楼的戏子,甚而就连早先咱们家学里的清秀学弟,他都个个不放过,到如今还拿银子包养着三五个,闹得满城皆知。
还有一件事,也是嫁不得的。
宝姑娘带进来的那个香菱,就是生得有几份像东府里小蓉大奶奶的那个,其实并不是宝姑娘的丫鬟,而是薛大爷已经正经摆酒收房的妾室。
还没娶妻,倒先纳妾,谁做了正妻也没有脸面。
还有更要命的,就是当初在金陵为了强卖香菱过来,薛家大爷还当街打死了人命,所以才举家一路来京里的。”
她一心为迎春担忧,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话说得又快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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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听说薛蟠大字不识、好色胡来,而且还是杀人犯,顿时就吓白了脸,手脚冰冷。
司棋也吓白了脸,手脚冰冷,则是因为听说薛蟠男女通吃,而且,已经纳香菱为妾。
她比迎春不同,已经和表弟潘又安有了男女之事,自然懂得薛蟠的龌龊。
且她是家生子出身,又必定要跟着迎春陪嫁过去,那么被薛蟠收房便是迟早的事情。而薛蟠在婚前已经有了正式摆过酒的妾室,那么自己就是做了妾,也只能排在香菱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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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橘不理会司棋,却害怕吓坏了迎春,赶忙上前一把扶住迎春的胳膊,急道:
“姑娘,这门子亲事可万万做不得。”
迎春嘴唇轻颤,忽然落下泪来,半晌才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