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在一处的时候,贾蔷常常是背后悄悄出主意的军师,而贾蓉看似长了一副聪明相,其实不过常常给贾蔷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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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回,贾蔷的怂恿失了效。
贾蓉连连摇头道:
“你哪里晓得如今的形势?
眼下的琏二婶子可压不过琏二叔了,琏二叔不点头,琏二婶子说了也不算。
你小子是不知道厉害,还想拿捏琏二叔?我瞧你这是脸皮子发痒,等着他的大嘴巴来抽呢。
你是才进山还晕着呢,全不知道你方才的处境有多险。
要不是我冲进去拦惊马似地拦住了你的话,由着你把单聘仁和卜固修说出来推诿,你这会子只怕脸都叫他打烂了。”
贾蔷不由“啊”了一声,心中却还是不服不忿:
“给他个棒槌,他倒要跟咱们认真了?
就算是我没脸,他也敢给政老爷的清客相公没脸?他也敢给宁府里头的族长珍大爷没脸?
咱们贾家好歹也是要脸面的人家,什么事情不是‘一床锦被遮盖’也就罢了?
真真要什么事情都丁是丁、卯是卯的,那大家伙儿的日子可还就别过了。”
贾蓉跺脚道:
“你糊涂啊。
这就是我父亲急着叫我来叫你的缘故。
如今的琏二叔成了荣府的家主,政老爷也得听他的,你还要拿政老爷压他,可不是自己要触霉头?
再者,他如今还真就是要凡事都丁是丁、卯是卯的,他们府里的下人可已经都收拾了一遍。
这边的管家赖大已经叫他逼得自己咬舌自尽了,咱们那边的管家也叫他给送去辽西垦荒了。
听说他们府里的下人都被逼着把这些年贪墨的钱都上交了不算,还得再加上利息才成。凡是没按数交出来的,都送去辽西垦荒了。
再给你说个吓人的,被他派去辽西掌管垦荒的,就是咱们府里那个老疯子焦大。
他还告诉焦大,说这些垦荒的人送到了辽西,都按老太爷当年治军的法子管辖,都由焦大说了算。你想想,那还是人呆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