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宝玉的脸红了红,赖大不敢耽搁宝玉出门,也就此作罢。
一直到门外,才有李贵等六人的小厮并几个马夫,早预备下十来匹马专候,李贵等都各上了马,前引傍围着宝玉,一阵烟去了。
及至宝玉回来,进内宅就先去见贾母。而在外边,赖大已经命人将李贵用绳子捆了,说他教唆宝玉不守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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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脚步不停:
“不是周瑞教唆的么?”
“二爷,这才是最可恨的。他们五个王家来的陪房,竟是一口咬定,说是李贵教唆的宝玉,这不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
“既然是他们五个统一了口径,你又如何得知?”
此时,已经走到马厩附近,能听见里头传出打人的声音。
兴儿一撇嘴:
“扫红可是福儿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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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贾琏的声音不大,可是冷森森的,有股瘆人的意味。
一见进来的人是贾琏,马厩里的几个小厮登时吓得住了手。
贾琏却没见赖大。
被捆在木柱子上抽鞭子李贵一见贾琏,带着哭腔叫了声:
“琏二爷——”
贾琏一摆手,言简意赅:
“放了他,今后李贵接替钱华,管这府上的采买。”
说罢,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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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里的人全傻了。
半晌,还是李贵一声哭喊:
“多谢琏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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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憋着气走出老远,才大喘了一口气,回手一把揪住兴儿的耳朵:
“再把我往那臭马粪堆里带,我就叫人把你小子捆在那里头闻一宿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