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小蓉大爷跟亲兄弟似的,自小儿一道儿长大,俩人是一样的精明人,长得好,又会来事儿,揣摩人的心思一绝。
琏二奶奶还就相信他俩,有好事老想着他俩,连去泼瑞大爷一身大粪都是让他俩去的,后来还讹了五十两银子走呢。
这回来置办小戏子和乐器行头,就从家里要了三万两银子出来,一个不出名的小戏子身价才多少?能用得了二十两银子?”
贾琏微微点头:
“你小子,开始有点儿出息了。”
兴儿一贯是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立刻嘻嘻笑道:
“说书先生都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志气高’,小的是跟着二爷的人,天天学着,哪儿能没出息啊?”
贾琏斜了兴儿一眼,顺便问道:
“你小子在跟我之前,天天跟着赖大,都学到什么了?”
兴儿眼珠儿一转,涎着脸笑道:
“二爷问我话,我若不说掏心窝子的话,出门就得叫雷打了。
可小的说了掏心窝子的话,又怕二爷说‘你背着人这等说别人,将来又不知要怎么说我呢’,那小的不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吗?”
贾琏站起身,照着兴儿屁股上踢了一脚:
“这回说吧。”
兴儿挨了一脚,觉出不大疼,看贾琏脸色平和,更死皮赖脸道:
“得嘞,这回小的能说了。
反正这是二爷打着逼小的说的,可不是小的随意白嚼舌根子。”
“你贱不贱呐!”
贾琏也不由笑出来。
兴儿一见,愈发蹬鼻子上脸:
“这说来话长了,要不,二爷赏我坐地上?”
贾琏摆手示意他坐下,还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的橘子,丢到兴儿怀里。
兴儿喜不自胜,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