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笑道:
“正是!
此贼对上欺瞒皇上,对下严苛百姓,天地不容,死有余辜。”
树郁听贾琏这话不善,显然是要杀他的意思,顿时慌乱起来,扯着脖子大喊:
“我是朝廷命官!谁敢动我就是造反!”
贾琏冷笑道:
“你这话说得正对。
你方才命人要射杀我,不是要谋害朝廷命官?你既然已经造了反,千刀万剐是少不了的。”
树郁不料贾琏如此反应奇快,一招反而把自己做实了一个“造反”的罪名,只得又软下话头:
“贾大人啊,我岳父是北静王爷的管家,我是北静王爷的门下,与尊府荣国府都是‘四王八公’的功臣派系,咱们都是自家人啊!”
“谁跟你自家人?你小舅子邹森才是你的‘自家人’。”
“哎呀贾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尊府和北静王爷都是老辈子的交情,又都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的人,替太上皇……”
“住口!”贾琏一声断喝,“你少攀扯太上皇!太上皇他老人家一向爱民如子,怎么会纵容你用‘一烙铁烫平’了姑苏百姓?”
他这一句话的声音尤其大,故意要让楼上的戴权听清楚。
给太上皇戴上了一顶“爱民如子”的高帽,看你还怎么庇护树郁这个狗官!
这些盐帮汉子一听得“一烙铁烫平”五个字,顿时都想起自打树郁来到姑苏,就以严刑峻法“烫平”了姑苏百姓,不知制造了多少冤案出来,压得姑苏百姓每天连大声喘气都不敢,登时个个怒从心起,大吼:
“树郁该死!”
“‘烙铁知府’可坑苦了姑苏百姓啦!”
“杀了他!给冤死的人报仇!”
树郁一见这些人群情激奋,害怕之下,不免就有些口不择言:
“贾大人可不能让他们动我!
我这个姑苏知府可是北静王爷亲自向太上皇保荐的,是太上皇他老人家当即就下旨亲授的。
谁要是动了我,那就是打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的脸,你看看当今皇上有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贾琏等他说完,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挠头道:
“啊?怎么这么大来历啊?”
树郁跺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