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沉声念道: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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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人不仅出口成章,还立刻反手就将自己捧高了一个境界,同时,也隐晦地表面了恳请自己“呵护”的愿望。
姚谦之愣了好一阵,忽然一拍大腿,挑大指大声赞道:
“哎呀!这样的文思,这样的才气,这样的胸襟!
老朽叹服!老朽叹服!”
栾霖虽然学问不及姚谦之,当年在朝里时,资历也稍逊一筹,但他当年协理军机,参赞朝政之时,却比老状元姚谦之要务实得多。
他本来对贾琏有没有学问并不在意,只听闻他在扬州的所作所为,已经对这个胆大精明的年轻人印象颇好。
此时听贾琏念出的两首诗,相当对自己的脾胃,拍手笑道:
“书友先生果然巨眼识人!这小友有趣,十分有趣!”
姚谦之低下头,口中反复念了两遍: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忽然抢步到桌前,提笔在手,就在方才滴了墨滴的宣纸上,奋笔挥毫,写下了方才贾琏念的两首诗。笔意之酣畅淋漓,前所未有。
书友先生瞧着姚谦之矫捷如飞龙、俊逸中带着苍凉的墨迹,连连赞叹:
“哎呀哎呀,好久未见廷益兄笔下气韵能如此酣畅挥洒!
这一幅字必是传世之佳作啊。”
姚谦之一气呵成,写完了最后一笔,竟是用尽了所有气力,甩手将笔丢了出去。
身子一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摆手道:
“封笔了!封笔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写了,也再写不出比这个更好的了。”
栾霖大笑道:
“快拿酒来!
此时无酒,这辈子的酒就都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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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举杯豪饮而尽,
姚谦之略带遗憾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