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买家没有相中上车的妹子,那么买家就会说自己在等人,妹子心领神会,坦然下车,飘然而去,毫不难堪。
但那船上的女子,怎么看也没有风尘气,甚至说,她的气质比贾琏前世的大学生还好。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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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贾琏不打算让茱萸太嚣张,于是故意道:
“哦,那既然这个不好,我就不看了。
‘西湖船娘’不行,那名动天下的‘扬州瘦马’总实至名归吧?”
说到此,贾琏自己还真动了心,微微合眼,将畅想说了出来:
“此行正逢江南春好,一川江水潋滟,照尽繁华,我也包上一艘两层画舫,多叫几个顶尖儿的美人儿,多预备好酒好菜,丝竹管弦声声慢,脂粉香里带酒香。
我也听听曲儿,吟吟诗,跟美人儿畅谈畅饮,聊透人生,又香艳,又文艺。”
“官员狎妓,一经发现,杖六十!”茱萸一脸正气,“你敢去,我就找个御史参你,六十大板打烂了你!”
晴雯原本正听得有趣,听到此,立刻拉住茱萸:
“我不许你打二爷!”
茱萸一跺脚:
“我不许他找什么扬州瘦马、西湖船娘!”
贾琏无语。
由着两个小丫头闹腾,他自己又朝窗外瞧去。
系着白色晚香玉的一叶小舟虽简陋,但顺风顺水,速度并不慢,隔着滚滚河水,和来往船只,与贾琏的船并行了许久。
那女子坐了一会,便起身进船舱去了。
从始至终,她也没瞧过贾琏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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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数日,日日无聊,贾琏读书写字之余,有时便去黛玉船上闲谈一会子。
听黛玉弹了几回琴,也起了兴趣,恳请黛玉相教。
黛玉抿嘴一笑:
“可巧,我还真带了琴谱。”
在桌上的一摞书里,寻出一本,递给贾琏:
“这里头开头就是《长相思》,是古代江南琴歌。
虽指法简单,却须细细体会‘哀而不伤’的韵味,正适合你初学之用。”
贾琏翻开琴谱,见里面的字甚是怪异,有的像“芍”字,有的像“茫”字,也有一个“大”字旁边“九”字加上一勾,中间又添个“五”字,也有上头“五”字“六”字又添一个“木”字,底下又是一个“五”字,笑道:
小主,
“可要命了,它们认得我,我不认得它们。”
黛玉“嗤”的一声笑:
“你既然拜我为师,我自然要倾囊相授。只是我这做师父的,束修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