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秦翁坐下说话。”
好家伙,你大爷就是你大爷,你大爷这种日本标准的客气交流方式,太费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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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爷坐在太师椅上,黯然神伤:
“不怕二爷笑话,犬子……犬子昨夜彻夜未归。
家中又无下人,小老儿也不好意思去学堂寻他,可……可……”
贾琏想起头一回在贾母处见到的秦钟,眉清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把小圆脸儿宝玉瞬间就比了下去。
而这个腼腆羞怯的小男孩,入了学不好好学习,倒先跟宝玉、薛蟠之流学会了勾搭小男生。
宝玉不好好念书,是因为贾家富贵,养得起一个带着玉生下来的吉祥物。可秦钟不好好念书,以后将何以为生?
真是没有公主的命,却得了公主的病!
他姐姐秦可卿已经是在贾府“社死”的人了,那么秦钟与贾府的姻亲关系以后还能剩下多少?
他老父亲一心盼子成龙,振兴家业,可这个败家子却只学会了吃喝享乐和男欢女爱。
宝玉好歹有家里管着,不敢太出格,秦钟却已经是彻夜未归,肯定是出去鬼混了。
贾琏还只得安慰秦业:
“令郎的事情,为时未晚,我自会想办法,秦翁不必忧心。
眼下是贾府那边很快就要发丧,请秦翁早作打算。
贾珍无耻,做出聚麀之诮,委实可恨。但事关令嫒名节,还望秦翁万万不可露出马脚。”
秦业一声长叹,低头垂泪道:
“昨夜可卿与我说了许久,我心里都明白的,只是看见贾珍那个畜生之时,难保不要生气,还是不见的好。
更可怜瑞珠,为了救可卿而死,自己却连个墓碑都没有。
倒是我这个做爹的,却是个无能废物,还不及瑞珠半分,半点也不能替女儿出头,有愧啊有愧。”
越说越伤心,不住地用衣袖抹眼泪。
贾琏正要继续安慰,忽然,有人“咣咣咣”地用力砸门,惊了二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