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立刻吩咐赖大,带上荣国府的火龙车,一行人急火流星地赶到了宁国府。
贾珍受伤,小受气包贾蓉也窝囊惯了,便是贾琏坐镇指挥,除了救火之外,更要看紧门户,免得有人趁火打劫或是偷盗。
好在天香楼孤立园中,火势并未殃及宁国府其余房屋。众人一番合力扑救,总算渐渐压灭了大火,只是烧毁了天香楼二层以上的部分。
贾琏叫赖大、赖二两个管家一道儿,带人去查看起火原因,果然不多时,便见他兄弟两个都惨白着脸回来,报说是天香楼上蜡烛起火,还发现了一具烧焦了的尸首,已然看不出男女,问贾琏要不要报官。
贾琏心道冷笑:
哼哼,报官?只怕贾珍此时最怵头的就是报官。若任由仵作仔细查验,细问这府中各人情形,那他才当真不好收场呢。
正此时,救治的大夫说贾珍苏醒过来,贾琏赶忙赶过去,只丢下一句:
“此事须得请珍大爷亲自做主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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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伤得不轻,醒来之后,人还是一阵阵地迷糊,听说了天香楼起火和发现焦尸之事,惊得脸色大变。
倒是贾蓉,始终跟在后面低着头,一语皆无,仿佛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贾珍也不搭理他,让众人都退下,单留下贾琏商议。
他头晕起不得床,将贾琏拉在自己床榻上坐了,便急着问:
“琏二,你进来时瞧见了蓉哥儿媳妇没有?”
贾琏心里暗骂一句:这头被打死都不耽误发情的色鬼!
面上却只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
“今儿没见她,只见蓉哥儿来着。想是还在她房里不便见人罢,珍大哥不必担心,我这就叫蓉哥儿去瞧瞧。”
贾珍一把抓住贾琏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
“慢着!
我担心天香楼里烧死的,就是蓉哥儿媳妇。”
贾琏故意连连摇头:
“珍大哥多虑了。
这三更半夜的,蓉哥儿媳妇去天香楼做什么?
我倒觉着是府里哪个小丫头子也不一定,夜里跑去天香楼偷拿什么东西,弄倒了蜡烛。
是不是要报官请仵作来查验,还等着珍大哥来做主拿做主。”
贾珍捂着脑袋,沉默半晌,才一声长叹:
“琏二啊,你有所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