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转头看着她,道:“你们是自己滚,还是要我踢你们?”
刘氏不肯离开,气狠狠地叫嚷。田宽自知理亏,拉着刘氏就往外拖,一番动静引得所有人都推开门观瞧。
大家听说田贞回来了,都进屋瞧瞧田贞,也顾不上田宽和刘氏。刘氏更加气恨,又跑进屋里冲着老夫人哭道:“娘,这个姓沈的欺负人,要赶走田宽和我……”
老夫人喝到:“你给我住嘴。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宅子,别说把你们赶出屋,就是把你们赶出宅子,你们也得出去!”
刘氏和老夫人同乡,平素对老夫人也格外殷勤,本以为老夫人会向着她,谁知却挨了一顿训斥,气得跑了出去。田宽跟着追了出去。
老夫人问过田贞的情况,想起旬月来田家遭逢的变故,不胜悲恸。于氏连忙安慰老夫人,却也忍不住悲从中来。中元节前几日,于氏、田宽夫妇还有两个使女陪着老夫人回娘家祭拜先人,侥幸躲过了血光之灾,田记其余十七口人在一夜之间全数被屠,没留下一个活口。
田记掌柜、镖师和脚夫的家人都来田记讨要人命钱,车马行被县廨封了,老夫人悲痛交加大病一场,于氏万般无奈之下想起沈恬刚刚典买的宅院,便先来这里住下,再从长计议。
沈恬听完后,问道:“韩小宝死了吗?”
“那个牙人?”于氏不知沈恬何以会突然问起此人,“听说他全家也被杀,难道他和田记的血案有关?”
沈恬道:“田贞会告诉你们。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没要紧事最好不要出门。于夫人,请照看好田贞。”
走出宅院,沈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虽然从未远离江湖,但他的心已与江湖渐行渐远,什么快意恩仇、白马鹰飞……留给他的不过是沧桑和倦意,他毫无半点留恋,人虽在,心已远。但此刻,他需要让自己回到从前、回到江湖,江湖事还需江湖了。
沈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眼,全身冷峻之气笼罩,仿佛变作了另一个人,几个起落已跃入田记宅院。
往日人来车往的车马行变得冷清萧瑟,十七具尸体在院中排放了三排,都用旧白布盖住,发出阵阵恶臭。沈恬一一验看尸体,伤口有刀伤、也有箭伤,伤口部位、深浅甚至刀口切向都和死在删丹的车队一般无二,下手的必是同一伙人,且训练有素,近身搏杀的刀和暗处突袭的箭相互配合,杀人快、准、狠。唯独田阔是被刀气贯穿而死,胸口两道贯穿伤,形似二十八宿中的昂宿,像是岱宗派的“望岳刀法”,但又不完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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